呵,说来不怕二郎笑话,要不是叔往日的功劳积攒的多,这隘口上下还有三五好友,这一回叔怕是不止要被一撸到底,流放去罪村都有可能。”
李叔说的唏嘘,话风一转继续道:“也是叔好运,在兄弟们帮着转圜之下,叔这光杆什长是做不出了了,不过发配去军屯种地,一个总旗还是能当的,叔也能保证,但凡带着一并去的人叔还是能护得住的。
二郎你呢也运道不好,给背了个延误战机,牵连袍泽的罪责,这罪责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总归是不好,有了这由头,在这虎啸关再想出头也是极难。
二郎如今还年轻,若是就这样一辈子耗在隘口熬日子,且等着以后再建功立业呢,还是干脆赌一把,跟叔走出隘口去别的地方看看?当然,无论如何,叔都尊重你的意见。”
“军屯?种田?”,谢真舌尖轻咬这几个字,蓦地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谢真就笑了,就问,“多谢李叔看得起我,不过李叔,侄儿想多问一句,不知叔可知会被分派去哪里的军屯就任?”
李叔也不瞒着,随即就说了,“具体倒是还没确定,叔那兄弟给了几个地方让俺挑选来着,怎么?二郎可是有什么好推荐?”
李叔也人精,想到什么,双眼一亮,忙就看着谢真就问。
谢真拱拱手,道:“好推荐倒是算不上,不瞒李叔,小子不才,虽然曾经未到过这极北地界,不过读书十几载,地理山河志,各方隐士、名流、大家所著的游记图书也是读了不少,朝廷邸报,还有各地消息舆图也是多有研究,小子倒是知道个好地方,不知李叔可听说过?”,那可是上辈子自己后来才发现的宝地啊!
李叔果然好奇来劲,“哦?还请二郎说来与俺听听。”
“李叔请看。”,谢真就从自己的茶碗里蘸水,直接在炕桌上描画起来。
看着炕桌上渐渐成型的舆图,李叔心里暗自咋舌,心道这世家子弟还真是厉害啊!
正感慨着呢,就见谢真点着一处道:“李叔跟诸位兄弟且看此处。”
众人目光汇集在谢真的指尖,就听谢真言。
“此地乃我大业、契丹、高句丽,三国夹角之处,属我大业国土,周遭丛山峻岭,物产丰富,却鲜少有人踏足,都以为此地贫瘠无甚可图,正因如此,导致这里地广人稀,三国俱都不甚重视,偏偏这里真实情况却是土地肥沃,出产甚多,倒是叫匪寇之流盘踞,尔等如今境遇不妙,若单独对上高狗对上契丹很是吃力,若是想要收拾些匪寇倒也便宜。
倘若我们若是能此地开荒种地,设立入驻军屯,若是经营好了,不说未来二十年内可安心无忧的休养生息吧,至少十年内,咱们的日子都可安稳。”
李叔在极北多年,虽说大多窝在虎啸关不出,却也不是对周遭情况一点不知。
自己知晓的加上谢真所说,李叔倒是上了心,不过也没有拿大的一口应下,只把这事情搁进了心里头,回说自己回头找人再探问探问,此话暂且揭过不提。
谢真也就没有多言,只临了拱手直言:“那小子就等着李叔的好消息,不过李叔,小子有言在先,若是到时真定下此处,小子定会跟随李叔不说,小子还有个弟弟,到时也想请李叔一并带上。”
李叔虽然有些诧异,这谢二跟家里情况恶成那样,竟然还有想要关照的弟弟?
不过话说回来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不好置喙,既然人提了,反正自己也是缺人手的,忙也保证:“二小子客气,只要二小子跟你兄弟不嫌弃叔,只要你们兄弟愿意,叔只有双手欢迎的份。”
“如此小子便谢过李叔,擒等着李叔的好消息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
双方就此打住话题,各有思量,并没就此事继续。
正好外头李婶子喊开饭,四郎五郎赶紧下炕帮忙端饭菜,大家一起吃了顿饭,次日李叔就忙活开了。
先是自己寻了舆图跟熟悉那边的人查问,后又找到好友探问一二,得知那边情况果然如同谢真说的一样,李叔内心一片火热,又从负责调令的老友那得知,边军鼓励垦荒,若是他真想去那危险之地从头开始,只要招募够一百户的人手,朝廷鼓励不说,边军的军配所也会有所补贴。
觉得事情可行,李叔意动。
眼下的情况是,即便自己能拉拢到一些人手,到了已经成熟的军屯去,自己至多不过得一总旗的位置,掌管不过五十来余军罢了,那还得是自己带着亲信人手多,足够压服那些个老的,他的位置才能做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