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点点头,跟着谢真继续往下。
二人谨慎的避过谷内诸多明哨暗哨,绕过层层巡逻的护卫队,悄无声息的瞄准目标翻墙而入,成功的摸进了谷中最高大上的一处院落。
也是巧了,谢真算无遗策,这里正是此间山谷掌事首领的屋子。
二人进了这两进的小院后,很快就确认了书房卧室所在。
眼下这个时辰不算晚,谷里的人都还没睡呢,前院的书房灯火通明,后头的一进的卧室所在屋舍却静悄悄一片,很显然,谷中首领正在书房与手下议事。
没有万全把握,谢真也没乱来,他没去书房,反而是领着秦芜去了后头一进,两人避开院门口的守卫飞墙而入,悄无声息摸进屋里去后,就落座在卧室靠窗的大炕上,静默着等待着鱼儿主动送上门来。
山谷首领跟手下开完会,清点完一个冬日里挖出冶炼好的金子,再把私昧下的与手下几个头领一分,把自己那一大份送入密室藏好了,一边琢磨着整个冬日的收获什么时候送进京都去,一边往后头的寝房回。
时辰不早了,也该歇息了,穿过二进的垂花门,跟守在门口的亲信点头,问询了一声有无异样,得到亲信无异样的回答,首领才打着哈欠的继续入院。
这山谷把手严密,各司其职,里头也没个女人,没甚取乐的地方,自己也是苦出身,自来身边就没人伺候,所住的卧榻不过三尺,屋舍三间罢了。
自己亲手关上院门,也没落栓子,穿过院子,推门而入,掏出袖筒中的火折子,才把花厅圆桌上的蜡烛点燃,举着烛台正往屋里进呢,不料想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寝房中,两个不速之客大咧咧的端坐在自己屋里的炕上。
首领表情蓦地一变,伸手摸向腰间的武器,一手剑,一手烛台,立刻摆出防御姿势:“什么人?谷中防守严密,尔等是怎么进来的?”
这俩贼人竟是还摸到了自己的屋里头来了,了不得啊这是!
面对首领的恼怒喝问,秦芜与谢真都想翻白眼,谢真更是道:“这位首领大人,老朽都已经进来了,且无声无息的站在此间了,大人现在才问老朽是怎么进来谷中的是不是迟了点?老朽若是大人,此刻该问的是,老朽暗夜前来所谓何故?”
首领看了看眼前看似无害的‘老头’谢真,又看了看老头身后那个子不高,却双手抱胸一副阴沉模样,看了就知是不好惹的高手一眼,从善如流,问:“那尔等所谓何来?”
这配合模样……
‘不好惹’的高手秦芜心里忍不住都乐,面上却还端着,嗯,继续当她的哑巴。
谢真接话:“大人看守此谷原因何故?老朽前来就为何故。”
“嘶~难不成你是为了金……”,首领脸色蓦地一变,朝着谢真呵斥道:“大胆,老头你狂妄!你可知,此间背后的东家是谁?竟敢孤身闯入,难道就不怕老子剁了你们主仆二人吗?”
“呵呵呵,大人,若是怕,老朽就不来了,既然敢来,自是有万全之策。”
马甲真抚了抚胡须,一派自信的洒然一笑。
“至于大人口中的背后东家?哈哈哈,大人您终日待在这深谷之中,怕是消息闭塞、孤陋寡闻了些……大人怕是不知,去岁冬日,屠何接收了不少流放充军的权贵,自也带来了京都大乱,太子、镶王一系亲信纷纷落马,充军发配的惊天消息,眼下贵主们且自顾不暇,我若是大人,此刻最应该干的就是赶紧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免得跟着上头的巨船一起沉沦。大人,您说呢?”
首领再是没料到,面前的老头能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惊天消息,若是自己顶头的天都危在旦夕,他们是得给自己考虑考虑了。
要知道他们可是被迫舍了身份,舍了权势,沦落到此的,虽说手中昧下金子无数,可这玩意他们也弄不出去呀,一旦事情爆发,这些金子,自己与家人不仅享用不到,便是性命也……
这世上若是能活着,谁又想死?
不得不说,谢真带来的消息太过震撼,震撼到对方的防备心都不自觉的卸下,不过此刻人家仍旧不信,犹待挣扎,死死盯着谢真问,“老丈此言可真?”
谢真朗然,“可否是真,大人大可派人前去探问一二不就清楚?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来,这么大的事情外头军户人尽皆知,京都城发配充军到极北之地的有镇国公府谢家,党乡侯府王家、靖海侯封家,户部郎中陈家,只要捎带一问,便可知承恩公周家,太子太保刘家与此四家同时出京,发配西北,这事朝廷均有邸报送达各个州府县衙,大人若是有能耐,只管派人走一趟屠何县衙看看邸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