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盛安嗤了一声,摆摆手:“知道了。待会儿他来,你就让他先在正厅等着。”
待老管家下去了,雀澜才道:“郑老爷为林知府跑船,想来也从中渔利。两人绑在一根绳上,林知府应当不会真对他儿子下手,所以郑老爷也没下狠心在别苑门口闹。”
“林泉生这时候想出城做什么呢。”祝盛安摩挲着下巴,“想跑?”
随即,他又自己摇摇头:“他是知府,显眼得很,跑不了。”
这处关节一时想不通,两人都没有作声,兀自思索着。
雀澜忽然开口:“殿下,前两日我就有一个疑问。”
祝盛安抬眼看他。
“林知府既然通过土匪与青莲教勾结,那这回青莲教为何要派出这么多土匪来打澹州呢?”雀澜道,“他们闹崩了?”
祝盛安思索了一会儿:“他们之间的关系靠利益维持,只要利益还在,就不会崩。今年澹州又没遭遇荒年,林知府数月前刚刚偷运出那么多粮食,不像是闹崩了。”
“我也是这么想。”雀澜在案上的点心盘里挑,“林知府要靠青莲教将这些粮食倒卖进嵋州,而青莲教要靠林知府手里的粮食养活私兵。”
“林知府可以不再倒卖,青莲教却不能没有粮食。按理说,他们不敢得罪林知府才是。”雀澜拿了块香喷喷的芝麻糖,整块塞进嘴里,结果这糖太黏牙,他嚼了几下就黏了满嘴,话也说不清楚,只能自己一个劲嚼。
祝盛安等了半晌没等到他的后文,抬眼一看,就见他在那拼命地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