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时,祠堂大门忽的被猛然一拍,怪异非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花灼怔怔,却听一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不停响起,她旁侧便是蝴蝶花灯,清晰见门缝底下几只小小的漆黑毛手挣扎着伸进祠堂,忙大喊一身,
“你们快离祠堂门远一点!有东西!”
第33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众人皆被她一嗓子吓了一跳,祠堂里病重的姨娘们挤兑在一块儿吓得不敢吭声,孟秋辞急忙抓过李夫人将其拽离大门, 果见祠堂门缝之下如花灼所说, 几双漆黑毛手挣扎着往里伸探,同时, 拍门声越来越大, 竟有要将门就此拍烂, 破门而入的趋势!
“这!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这漆黑毛手与外头急促拍门声中间杂的凄厉惨叫皆不似人所出, 许如意回望,却见孟秋辞抓着李夫人摔坐在地,呼吸急促,竟显出几分怒容来, 面朝李夫人,
“夫人,你们梁府究竟对我们青庵观隐瞒了些什么?!我们从前说过自作孽不管!人情悬案不接!只顾妖鬼之事!可如今种种情形, 皆与你们梁府当初口口声声说的只是孩子生病并不吻合!你们梁府到底瞒了些什么东西!为何不早早说清楚?也不至于仅我师兄妹二人出观!九死一生啊!”
见孟秋辞气怒, 许如意忙去拦,刚揽住孟秋辞一双胳膊, 听女子怒气冲天, “我方才一条命都险些丢在林中回不来了!夫人你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一闻这话,再隔着那昏暗的蝴蝶花灯,见孟秋辞确实满身狼狈, 许如意又惊又怒,也不拦了, “李氏!还不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速速招来!”
李夫人满身湿水黏着泥土,从进祠堂到现在, 她一直低垂着头哭哭啼啼,丝毫再没有当家主母风范,闻言,她抬起头来,只看着祠堂里,眼前那尊破损的观世音菩萨像。
门外,敲门声愈发大了,不似人类的尖叫声极为凄惨,花灼直觉不妙,“哥哥!孟秋辞!咱们三个挡住门!”
话落,她第一个跑到门边用后背死死挡住愈发松动的屋门,猴子尖细的指头自门缝里拼命的挣扎进来,许如意孟秋辞也急忙抵上屋门,连同还有回过神来的梁南音。
有她四人在,屋门牢固些许,也禁不得这长久的折腾,花灼目光往旁侧一瞥,梁善渊提着蝴蝶花灯站在不远处微微笑着看她,见她目光,却是微歪了下头走过来。
花灼以为她要帮忙,心中一松,有厉鬼帮助,房门肯定会更加牢固,却见梁善渊在她脚跟旁侧席地而坐,带着她那蝴蝶花灯,竟颇为安逸。
花灼:......
骂她的功夫都没有,花灼用后背死死挡着门,大怒,“李氏!还不将你知道的一切速速招来!别等本郡主说二遍!”
却听怪异的笑声自李夫人唇畔传来。
女人一点点僵硬的转回头来,露出张被湖水淋到发白的脸来,她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看着花灼,嘴唇弯笑,“郡主又能如何?便是天皇老子来了,到如今,谁都留不下了。”
“你什么意思!”
李夫人转头,面朝眼前的观音菩萨,这尊观音早无人供奉,留在漆黑脏破的祠堂里,蛛网堆结,可依旧掩盖不住观音面上慈善,李夫人嘴上是僵硬死气的笑,脸上的湿意早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我可能早该信命,偏偏善仁出事,于我而言,惊天动地,便是舍出一切,我也想将我儿救出去——”
她赶在深更半夜,一人独自去关押了梁善仁与梁末连的祠堂。
见儿子遭受如此罪难,李夫人心痛如刀绞,急忙将儿子松绑,听儿子喊出声声娘亲,心中又急又喜,正要带梁善仁逃出去时,却听梁末连踹了高凳,大喊大叫起来,直言若不将他一同松绑,便将今夜的事都捅出去。
李夫人本就害怕,听梁末连如此威胁,又想起曾经梁末连确实帮助儿子许多,往后兴许还有用得到的地方,便将梁末连一同松了绑,欲带他二人一同逃出李府,去她娘家避难。
谁能想,梁末连竟对她儿怀恨在心,赶在路上便与梁善仁大骂起来,两人互相将过错揽到对方身上,互骂无能,若无对方,万万走不到今日地步,李夫人直觉不妙,急忙劝阻,梁末连却几巴掌扇她脸上。
此举实在惹怒了梁善仁,当即与梁末连大打出手,可梁善仁到底富贵公子爷,虽身形高大,也比不得梁末连常年走南闯北一身蛮力,逐渐落入下风,继而被梁末连拖进林中几棍子砸上脑袋,当即昏昏沉沉,没了力气,只会啼哭,崩溃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