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主子承诺过,不能一刀取了杜良升的性命,要不然何至于处处受人制掣!
竹帘里的人似乎想到此处,也觉得没意思,揉着生疼的额头,“……我这些日子在庄子上躲清闲,北镇抚司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几个利害角色,怎么没人过来报过我?”
震三不敢为自己申辩一字,只捡能说的说了。
竹帘是新制的,春天的一抹浓绿似乎还挂在上头徘徊不去。那人把琴抛开,又拿了一把形状灵巧的小锉刀慢慢雕琢起手中的木把件。
金黄芳香的檀木刨花片刻就堆积在他的脚边,似乎若有所思,“……是奉安夫人的儿子,今年的武状元?”
震三赶紧将功折罪,事无巨细地禀报。
“这个周秉的档案我已经收集好,前些天就已经送进园子让艮八呈给公子。这人粗粗一看,除了一张好脸似乎并无其他可取之处,所以北镇抚司指挥佥事冯顺才会把这件案子交给他。”
这件事是凑巧,咱们这边没人跟冯顺提前吱过声。但是通州一行,可以看出这人心思极为缜密,公子设下的天仙局……多半让他参破了一星半点!更兼手上功夫颇精进,一刀就斫断了离九的脖子。”
震三想到离九的凄惨死状,只觉心如刀绞。
竹帘里的公子爷晃动着手里的锉刀,金红的夕阳直直射在上头,照得雪白刀刃闪烁着迫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