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庾湘兰对于这点倒不是很担心,遮遮掩掩地呸了一声。
“周秉既然当众认了我肚子里的孩儿,我就赖定了他们周家。若是这位少奶奶不让我进门,我就一头碰死在他们家大门口。只要让我进了周家,我一定使手段让那位少奶奶靠边站去。”
小丫头却打了寒噤,她是知道究竟的,“要是知道姑娘骗人……那毕竟是北镇抚司的官老爷,听说里头有无数种折磨人的行头!”
庾湘兰心头也咯噔了一下,就有些虚了。其实这些天周秉连一回面都没露,她就有些犯嘀咕。
这才叫骑虎难下。
当初她认识周秉的时候,那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大个。
谁知人家摇身一变进了北镇抚司,走了一趟通州就成了皇帝的近臣。虽然如今不过是个六品,可谁都看得出这人日后前程必定远大。
庾湘兰心烦意乱地把桌上的胭脂水粉推开,就听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半大的孩子探进来,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一脸欲言又止的谨慎。
还未来得及问话,转头就跑了。
过了一会,那孩子又过来问,“女客人是不是姓庾,前头有位姓陈的客人让我送东西过来。说你只要把东西看了就明白了,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
庾湘兰心头痴痴地乱跳,约略明白那位姓陈的客人是谁。接过那匣子迫不及待地打开,见里面果然是一张薄薄的纸,上头有一首字迹峻拔的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