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为了避嫌,那人势必没有功夫理睬自己,没想到那人处境那般艰难都还惦记着。
庾湘兰心头又酸又苦,为了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人摄于家中河东狮的淫威,不敢将这段倾世苦恋公布于众人。可自己也没有辜负,借着他人的名头侥幸从白矾楼全身而退。
还有,那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其实是有了他的亲骨肉?
庾湘兰在京城虽然以“雅”的名号著称,但毕竟不是皓首穷经的读书人。悄悄和陈文敬好上之后,她不要对方的金珠,反而时常补贴一二。求的就是能心随所愿,余生能和仰慕的饱学之士在一起。
陈文敬对她是又怜又爱,但是康郡主不是省油的灯,挂在那女人手上的性命有好几条,所以这段美好干净的恋情注定只能埋与地下。
有了这首诗词,这些日子受的所有委屈都值了。
庾湘兰正在自怜时,就见丫头气鼓鼓地进门,说铺子里的大掌柜吩咐了,今天买的所有东西都只能给现银,一概不准赊账……
后脚跟过来的伙计照旧满脸笑容,眼里却有不容错认的轻视。
“哎呀,都是小的差错。原先姑娘的帐要么记在白矾楼上,要么记在府学胡同周家的帐上。可前两天几个地方都派人过来打招呼,说日后姑娘的花销再不和他们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