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伙计就不露痕迹地扫视了一眼走在后头的谭五月,一边在心里迅速估算着对方的尺码和适合的颜色,一边想这多半是家里的正头娘子。
没怎么打扮,的确看着不怎么般配。好在底子倒是不错,身条也不错……
周秉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让管事的女伙计浮想联翩。
女人对于漂亮的饰物总是愿意停一下脚的,即便谭五月兴致不高,还是忍不住拿了一支嵌了蜜蜡琉璃的异域臂钏在手里细看。
那边得了音讯的梳头娘子已经过来了。
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利落妇人,笑眯眯地恭违了几句,就请谭五月在铜镜前坐下。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拆了谭五月的头发,一边吩咐底下的小丫头打水拿胰子过来,一边心疼地唏嘘。
“这位太太不是我说你,这么好的头发竟然这么糟榻,只挽了一个小攥,只戴了一根素簪子。还有这脸,形状生得也不错,怎么就不晓得好好保养,颜色都变得焦黄了?
你眼下还年青,等过几年再这么不上心,就会老相得快。还有这眉毛多久没有修过了,简直乱得没章程……”
这位梳头娘子姓肖,说话干净利落,一见面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不管心疼是不是真心实意,反正没见过这种阵势的谭五月给闹懵了。
女伙计拿了个人高的小屏风挡住里头的纷乱,笑眯眯地回头招呼,“客人不如先到外间吃盏茶,女人打扮起来是很费时辰的……”
周秉难得看到谭五月的窘状,不由心情大好。随意挥了挥手,“莫管我,你们只管进去服侍。若是她高兴了,我另外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