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首摇头,唉声叹气,“一朝天子一朝臣,古来如此。我思来想去月余,实在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负江山不负你。但凡有,我怎么舍得让你走?”
我既恐慌又难过,只跪在他身前抱着他哀求:“别让我走。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留在你身边。你要是担心弘历忌惮我擅权,那我退居后宫可好?”
他双手拂去我的眼泪,痛哭出声:“傻瓜啊,宫墙只是你的牢笼。”
这一晚我没能说服他,可我坚信,他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必然舍不得放我走。
1733年7月18 日 雍正十年六月初八 晴
这几个月皇上果然再没提起那晚的话。
从他这次病倒后,除了大朝会,就不再早起,至少陪我睡足八小时。
工作强度也大幅减小,只在上午办公,吃过午饭就把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全都交给我。
我也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宅在后园里,绞尽脑汁找乐子。
我们日日厮混,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去福建的船上,悠闲,热恋。
只不过,不再吃大红丹以后,他的精力和前几年没法比。
有时候,我兴致勃勃说着话,一转头他已经在阳光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