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见世面的柳家少爷们都吓得六神无主,待在门口不愿进去。

柳培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派下人们前去探查,美其名曰帮忙,实际上自然是想浑水摸鱼进落锁的屋。

趁着暂时没人盯他,问荇将帕子沾湿捂住口鼻,随后往前走了几步,义无反顾踏入了滚滚浓烟之中。

余烬擦在他脸上时已经不再是橙红色,而是彻底冷却,除去染得面上有脏污,几乎构不成任何威胁。

“问荇!”柳培聪厉声道,“院子里危险。”

“你快出来,否则我怎么和嫂嫂交待。”

原本还会说两句场面话的问荇充耳不闻,只是越走越快。

热浪打在他额头上,火光映照得他眼中明亮,宛如他在对火焰虔诚,火焰也随之回应了他。

下人们犹豫着要不要拦住问荇,可突然起阵东风,把火烧得更旺,吹得问荇的发丝也胡乱飞扬。

火势变猛,他们除去高声呼唤劝问荇离开,也不再敢上前阻拦。

柳培聪还要要派下人把他拉回来,突然听到一阵嘶哑变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

许久未见的柳携鹰面色青白,原本偏胖的身材瘦得比去年的柳连鹊还要严重,几乎是句裹了皮的骷髅架子。

他眼眶凹陷,眼中血丝已经要变成殷红色,嘴唇上也是被自己咬出的血痂,手上还有没愈合的伤。

后面是一群手忙脚乱的家仆,他们有的脸上挂了彩,有的胳膊受了伤,都是柳携鹰的手笔。

真见怪,往日连出门都没力气的柳携鹰居然在起火后暴起,挣脱这么多人阻拦,一路跑到这处走水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