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邪祟专心地看着问荇,眼中带着强烈的、近乎溢出来的渴望和倾慕,同自己看似平和的视线交叠起来,逐渐合成一体。

他眼中微微掠过青光。

“夫君。”

他听到自己说出了两个字。

两个自打他发现自己对问荇有些心思,就不敢在说的字。

他本来就是他。

“欸?”

将他思绪抽回的,是问荇惊讶的,略带戏谑的表情:“夫郎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柳连鹊立马惊醒,瞳孔再次恢复成茶色。

他急促看了眼问荇,随后因为窘迫,做了个非常失礼的,用袖子挡着脸的动作。

“躲什么?”

回应他的是问荇带笑的语调,在幻境里他能触摸到柳连鹊,但他不急着撬开柳少爷情急之下禁闭的蚌壳。

只要柳连鹊放下手,就能看到问荇离他的距离近在咫尺。

“躲也没用。”

问荇看他刚刚的样子,知道柳连鹊状态已经转好,虽然成邪祟的事很难接受,但有前面隐晦的铺垫,他夫郎至少是不会钻牛角尖,不会干什么自寻短见的事了。

“你想要的,当邪祟的时候都告诉我了。”

柳连鹊的长发凌乱垂下落在他的手边,问荇轻轻抬手替他理到耳后,惹得书生不自觉侧过头,避开发丝营造出的,耳鬓厮磨的错觉。

柳连鹊咬着下唇,没敢回应问荇。

他默契地体会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的悲喜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