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祠轻笑,声音沙哑粗粝:是啊,你说得对,她或许也是这样想的。

而顾淮对两个人都有愧,他没脸说什么,一个拼命用物质补偿,另一个要什么也给什么,造成温柔的假象,真是行尸走肉的生活。

如果他们三方面,有一方在激烈一点,都不会是这样的,偏偏每一方都以为,这里面总是会有一条路的,然后一起走一条死胡同罢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我更像我爸,成熟理智又克制。

但这两年我发现,其实我更像是我妈,充满了偏执和极端。

这话说的太深入,白冉惴惴:你

所有的情绪都堆积一起,顾西祠兀自说下去道:

我妈火化的那一天,阮雾岚也来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爸带来的,我忘了,当时我整个人都很乱,都是强撑着在走整个流程。

她一辈子已经结束了,死后再没有亲近的人打点怎么行呢,我想她并不希望顾淮来接手,甚至最后的时候,医生让我们轮流进重症监护室看她的时候,她也没见过顾淮。说出来好笑,最后的时候她终于想通了,她让我给她找律师,拿离婚协议书。

她签完字给我,说解脱了,当天晚上人就走了,我想,大概是是她心里真的解脱了吧。

最后几个字尾声发着颤,几不成句,白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静静的看着顾西祠。

这么狼狈的顾西祠,大概见过的人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