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最后,我妈也就是干耗着而已,拼一口气。

如果我能回家,说服她,或者我能常陪陪她,她也不至于后来抑郁,然后病都不想去看。她是了无生趣,不想活下去了。活着可能之于她,太折磨了吧。顾淮还有公司的事情分神,爷爷也有自己的事儿,她的所有生活都在顾家里面了,要是一旦不好,天天都水深火热。

想到什么,顾西祠声音发哑。

中间其实有几次她松动过,她想主动离婚,但是想法并不是那么坚定,她可能只是熬不下来了,就想放弃了。

然而阮雾岚心太急,屡次给她打电话逼她,话也难听,这样又把她逼回了另一条路,爱没有了,还有恨撑着。

顾西祠抬起自己的右手看手背,那一条疤痕不像是长在手上,像是刻在心上一般,每每看到触碰,总是有些痛楚。

我不是一个好儿子,没有想过她这么多年,是过的这种生活。

但或许看见她的人都不会想到,她在人前很优雅,也很克制,只要她想,都能让相处的人很舒服,不会给人带来困扰,她也是装的太好了。

白冉想到什么,轻声道:

如果连表面都维持不下去,怎么和阮雾岚比呢?

这一场婚姻内里已经很失败了,那往往这种时候,落魄的人就会越在外表现自己过得好,盛衣华服,不让周围人看出一点端倪来。

或许开始的一两年难熬,再过一两年习惯了,看着对手也在煎熬着,会有些扭曲的快感吧,自己过得不好,别人也过的不好,谁也不放过谁。

这种感情,太偏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