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本是你答应我的。

不会走,带我离开,你许诺的一切。

洛冰河听到自己问:“为什么?”他其实一直都想问沈清秋,这一切的一切,一步错,步步错,可为何兴风作làng推波助澜还乐在其中的沈清秋,从未想过停止的话,事情会有些许转机呢?

沈九道:“理由?”他换了个舒展的姿势,颇为玩味地缓声道:“人行善,姑且还有道德约束,作恶,只不过一场游戏,成王败寇,要什么理由?”

别人嘲我ru我,不需要理由,我要他狗命,又有什么不妥?

也许是热茶使他暖和过来,沈九脸上有了些血色,他神经质一般地摩挲着茶杯的边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是谁?”

一瞬间洛冰河差点冲口说出来,话到嘴边紧急咽了下去——对刚刚弑师的沈九说我是你未来的徒弟,这个时间点简直和直言“我有一天也会杀了你”一样不合时宜。洛冰河有点不舒服,他知道很多年以前,他确·实·这·样·想·过,这种恨也成了他的动力,他的执着,他的一切。

他恍然能够理解沈九了,只不过沈九更加狠辣,他做成了,反杀无厌子,gān净利落,几乎不可能的完美——而自己,患得患失,畏手畏脚,反而被沈清秋更胜一筹——他实在是赢家,高妙,彻底,他有着赌徒的孤注一掷。

但是真奇怪,他处心积虑,机关算尽,终于完成了证明自己的过程,可洛冰河却觉得他并不快乐。

可能是得到的还不够多吧。他想。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道:“对不起。”

沈九短促地嘁了一声。

他休息了片刻,脸色已经和平常没两样了,y郁又冷清,眉尖微蹙,下颌锋利,敛起神色的时候已经有了沉凝与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