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先生?”

高桥熏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唤道。

冰冷的,嗜血的——她从未见过降谷零这般冷峻的模样。

明明还是那个人,此时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降谷零没有回应她,但也没有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尽管他的视线是看向高桥熏的,但高桥熏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注意力其实没在这里,没在自己身上。

于是她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降谷先生?”

青年的目光变得有神起来。

“抱歉!”

注意到两人的姿势,他赶忙松开禁锢着高桥熏的手。一翻身站到了床边,满脸愧疚:

“抱歉,我……”

他看着高桥熏被自己捏红了的手腕,没能把话继续说下去。说什么?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做了噩梦,这是身体的条件反射?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用什么理由借口可找了。

“我去给你拿冰块。”

他揉了下仍然在隐隐胀痛的额头,起身就要往外走。高桥熏却是回过神来,猛地坐起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

力道之大,除了将衣服扯变形了之外还差点把自己栽下床去。

“不、不用……啊不是,我自己去冲一下凉水就好。”

稳住身形,高桥熏的姿势也从扯衣角变成拉住手臂。她拽着青年结实有力的手臂,总算是将人拉住了。

——当然主要也是对方担心自己一动她会一头栽下去,所以主动停下了行动。不然高桥熏这点力气,就算被拖着走都不奇怪。

同绝大多数办公室青年一样,高桥熏虽然没有很瘦,但也没多大力气。自己搬点东西之类的倒还好说,但跟专门练过的人一比,那就三百六十度的不够看了。

“你还发烧呢,好好回床上躺着啦!”

别的问题都先不论,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好好躺着!虽然先前被用力制住的手腕隐隐作痛,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总之先把人稳住。

“但是……”

“没有但是!”高桥熏站起来把人往床上推。

降谷零却是怕再伤到她的手腕,于是轻轻握住了她的上臂。

“……你想说的话,我会听的。不过不是现在。”她抬头看着凝视着自己的降谷零。虽然浅褐色的肤色不那么明显,但还是看得出他的气色并不好。

皮肤包括嘴唇都干干的,眼睛也没有平时那么明亮。

用来形容男性或许不太合适,但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朵蔫了的花儿。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啦。”

高桥熏没有长篇大论的安慰,也没有特别强调什么。她只是用行动安抚降谷零,告诉他,自己没事,也不在意这件事。

行动是无声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