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有说出口的语言那么漂亮,却比有声的语言更能感染人。

“嗯,麻烦你了。”

降谷零松开她的手,顺着她的力道躺下。

“其实我……”

或许是还在受梦中紧绷的气氛的影响,又或者是因为发烧思维比平时迟钝,看着神情平静的高桥熏,他突然就想说点什么。

但还没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完。高桥熏就突然后退了一步。

“啊!我的粥!”

她粥还在火上煮着呢!又没有搅拌——不会糊了吧?

想到粥可能会糊这个令人绝望的结果,她就顾不上躺在床上还想跟自己说话的降谷零了。

“我去关个火,你再稍微躺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慌慌张张的往外走了。话音还没落下,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外。留给降谷零一室的安静。

这可这是……

躺在床上的男人无奈的笑了笑。

也对。就算现在要他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虽说没准备隐瞒,但哪些可以讲,应该怎么讲,也还要再整理一下才是。

毕竟这不是对一时的合作伙伴或者偶尔才有接触的同事,而是很可能会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作为一个被多次叮嘱的病人,他还是乖乖听话等辛苦做饭的女朋友来投喂好了。

高桥熏匆匆忙忙的回到厨房。还好,粥还好好的在火上煮着,既没有溢出来,也没有焦糊的味道传出来。

她赶紧三两步走到灶台前,用勺子搅拌了几下。

很好,这样的话,就算有点粘锅底了也还能救回来。

只要在降谷先生发现之前把锅刷好就完美无缺了——她还是能保证自己‘擅长做饭’的人设的。

见锅里的粥火候差不多了。她关了火开始盛粥。

简简单单的白粥,出锅的时候切了一根小葱摆在上面做点缀。再加上她自信之作的鸡蛋烧。完美。

她找出托盘,把粥和鸡蛋烧放在托盘上端去了降谷零的房间。见到房间里降谷零正乖乖平躺在床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高桥熏按照降谷零的指挥,在他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折叠桌,支起来放到床上,两人终于可以吃上这顿迟来许久的晚餐了。

从傍晚开始就没闲着,又是活动又是去医院。

见降谷零安静乖巧的吃完饭又吃了药。

高桥熏终于松了一口气。

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她也有‘吃了药就等于好了一半’这样其实没什么根据的认知。

外面已经是深夜了。

降谷零看了看表,准备出言挽留高桥熏。

他生着病不能送她,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打车回家也不放心。但正如今天之前发生了许多次的,还没等他主动挽留,高桥熏就开口说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