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里,我刚才的那丝不安又从心底泛起,我喃喃地对烦啦说:“孟烦了,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别光顾着吃啊,你快进去看看吧!他的情绪不对啊!”
我的话还没说完,烦啦已然醒悟过来。只见他跳了起来,推翻桌子,一边喊着:“阿译,不要!”一边撞进门去。
我们看到阿译跪在地上,跪在他的留声机旁,手上拿着一支枪,悲伤地对烦啦说:“你冲上去了,你找到了希望。我又跑了,我没希望……烦啦,我好想他们……我总是做错,我不想再错了。”然后他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阿译的留声机还在嘤嘤地转,还在响着凄迷的歌声:
“……
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
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独。
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身何在?
……”
我们听着这首歌,听着这首他最喜欢的歌。我们想,他是在人世间太孤单了,他想念我们,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
(三)
我带着大伙儿离开了炮楼,在野外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然后对兽医说:“兽医,你和五花肉一起到前面去迎迎他,把我们的林副团长接到这里来。这儿清静,待会儿好说说话。”
兽医点了点头,和克虏伯一起离开。我们站在月光下,站在一片树林子边上,默默地等着,谁也没有开口。
也就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过来了。兽医和五花肉走在前面,阿译跟在他们后面,他还有点惊疑不定,一路东张西望的。当他看到面前我们这一伙人,尤其是当他看清了我以后,他脸上的惊疑终于变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