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岩一下子摔下来，趴在地上痛苦地咳了好半晌。</p>

睚眦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安岩，用恨不得吞其骨噬其血的目光。</p>

可是，哪怕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吞骨噬血，他也只能忍，忍到他彻底得到郁垒之力。</p>

“你该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p>

他说，用阴冷得可怕的声音。</p>

“嗯，我知道。”</p>

安岩回答，用和睚眦那冷硬的声音完全相反的轻快的语调。</p>

他已经缓过气来，脸色重新变回了苍白的颜色。</p>

他坐在地上，坐在睚眦身前，盘腿而坐，双手搭在双膝上。</p>

因为他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p>

每发动一次魁星笔，就耗一分他的灵魂。</p>

而那粉碎魁星笔撕裂睚眦意境所消耗的巨大灵力……</p>

他坐在地上，身体的边缘已经隐隐有了一点点溃散开来的迹象。</p>

那是他的灵魂即将消散的先兆。</p>

可是就算如此，他仍旧坐在地上，仰着头，苍白着一张脸，咧着嘴一脸毫不在乎地对睚眦笑。</p>

我知道。</p>

他笑着这样对睚眦回答。</p>

他坦然得像是很快就会魂飞魄散的那个人不是自己。</p>

他坦然得让原本怒火中烧的睚眦思绪都停滞了数秒。</p>

睚眦看着安岩那完全不像是伪装的轻松而愉快的笑脸，他是真的不懂。</p>

“用自己魂飞魄散的下场，换他人的一魄，你不觉得不值吗？”</p>

“值不值，由我自己来评判。”</p>

“那个人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p>

“对，很重要。”</p>

或许是即将魂飞魄散的缘故，安岩的回答在这一刻很坦白。</p>

“……因为他以前救过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