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吃重,全部收紧在骨缝之间,解雨臣疼得蹙紧了眉,咬住唇没有挣扎。

中年人自以为送了黑瞎子一份人情,迫不及待地想趁机提出条件,希望以后地下的活计能得到一些帮衬。他挡在大门口喊:“黑爷留步……”

话音方出,一颗子弹即刻埋入了他的小腿骨,他跌倒在地,眼睁睁瞪着黑瞎子从他的腿上踩过去,与骨骼碎裂的声响一同入耳的还有一句警告:“你们当家我今天必须带走,谁再拦,就不止于这个下场。”

中年人哀嚎了两声,挂着冷汗的脸上,喜色仍然没有褪尽。他断断续续的抽着气,对蹲下身来查看他伤势的年轻人低声吩咐:

“去通知老头子,是解雨臣自己招惹了黑瞎子上门寻仇,咱们尽力保全,损失惨重,伤了我和二十来个伙计,依然没能留住当家,人被黑瞎子抓走了。”

第七十八章

解雨臣被塞进车子后座,绑缚的姿势令他无法平衡身体重心,在车门关闭后就不由自主地倒靠过去。

紧束至背后的双手垫在最下面,全身的重量压迫着,骤然疼得厉害起来。

他试图稍稍坐直减缓痛感,可肌肉略一绷紧,绳结就勒得更深,严丝合缝的卡着每一处薄弱的部位。他喘了两口气,将哼声闷回喉咙里,强行凭着意志忍耐住那种无孔不入的苦楚。

真的没有力气了——哪怕还剩下一点力气,他也不可能允许自己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解家人把他交给黑瞎子的时候,他内心其实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庆幸:比起败给自家人,死在外人手中,似乎会显得没那么悲哀。

可他明白这念头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