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当即慌了神,他没想到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只来得及飞快地抓住了黑瞎子去解他衣带的手,连一个恰当的理由都没能编好——
还是不能答应。离上一次黑瞎子的示意没过几天,伤哪有好得那样快的道理?
解雨臣敛了眸光,仿佛只要不直视着对方,就能多空出一点冷静的余地琢磨措辞。
这不是解雨臣第一回拒绝他了,黑瞎子着实是开心不起来。
他搞不懂是因为什么,他觉得解当家不该是个扭扭捏捏的人。仔细想想,解雨臣平时并不曾对他的亲近表现出排斥的意思,甚至有的时候自己都会凑过来,没有理由始终在这一步上抗拒他。
黑瞎子端详着小孩的神色,暂时把心底的不快收了收,劝自己慢慢来,别将人逼得太紧——或许解雨臣只是没经过这种事,一时不适应也可以谅解。
他试图给人一些缓冲,柔和了语气,耐心地打着商量:“不急,你脱一件,我陪你脱一件,你自己来?”
解雨臣抿着唇不看他,眼里全是无措——他是真的一件也没法脱。
完全是难言之隐。
此刻他倒是认为,比起所谓不行的那一种,终归是他这种比较难启齿……话说回来,他要是告诉黑瞎子他不行,这事是不是就有希望唬弄过去了?
还要什么面子,黑瞎子又不会到外面去乱传,丢脸总比惹恼了人好一点。
黑瞎子瞅着小孩默不作声的冥思苦想,几乎气笑了:“又不是做生意,至于考虑半天吗?”
解雨臣瞄了他一眼,到了嘴边的话便重新咽了回去。
他刚才居然认真考虑了说自己不行蒙混过关的几率,然而他瞧着黑瞎子的劲头,就算他舍弃脸面愿意说,恐怕也没用,搞不好黑瞎子得要亲自看看他如何不行才能罢休——反正没意义,没必要撒更多的谎了。
解雨臣愁死了。
要不是最近解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占满了他的时间,他就提前准备好对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