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短腿还没甩几步,就被胡铁花猿臂一伸,又薅进怀里了:“跑什么,走走走,和胡叔叔说说,你暗器上都有什么毒来!”

胡铁花自然地抱起唐远道,踏出了屋子。

楚留香单手推着姬冰雁的轮椅,也跟着一道走出屋子。

直到走出客院,楚留香才对满脸想回去陪师傅的唐远道,压低声音道:“你师父没醒之前,你莫要再来这屋了。”他看了一旁吹着口哨,似乎没心没肺的胡铁花,“小胡把你抱出来,是不想你和九公子再多呆,这暗器之事,九公子恐怕没有口上说的那么容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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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麒的烧看起来来势汹汹,其实退得很快。宫九连夜遣人去江山醉买来了四坛四季酒,轮番喂给墨麒喝,哪怕那酒的效力在卖出前已然兑弱过,那些珍贵难寻的药材镇压一个小小的发烧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墨麒再次醒来时,背后的疼痛因为前一日下的狠药,已经轻了不少,至少他再起身时,只要注意些,就不会痛到汗流浃背了。

清晨的朝阳,将金色的晨曦投入室内,落在墨麒有些发怔的面庞上。

他记得昨日烧的不甚清醒时,自己如何拽着宫九衣袖的,也记得昨日宫九是如何一夜不眠,替他敷着头上的冷帕的。

墨麒从床上慢慢撑起身体,踩了鞋下了床。左右看看屋子,已不见了宫九的身影。大概是在他烧退后,宫九就离开了。

墨麒穿好靴子,取了百宝囊内的伤药,关上了屋门,转入里间。

一件干净雪白的亵衣很快搭在了屏风之上,随后是其他的里衣,被主人一件一件、极为整齐地有序搭好。

墨麒背过身去,看着铜镜里照出的布满狰狞伤疤的后背。

那些可怖而丑陋的痂痕几乎攀满了他的背脊,在那毫无瑕疵、宛如璧玉的肌肤上更显扎眼。

墨麒将披散的头发高高束起,把垂落的长马尾捋到胸前,微微前倾身体,闭上眼睛,将药水向身后一倒。

嘶嘶作响、如同灼烧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墨麒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因药水腐蚀伤口而带来的剧痛令他身上立即浮出一层薄汗,汗水和着伤药,顺着结实饱满、充满力量却又不失优雅的肌肉纹理慢慢滑落。

这药水的药效虽是难熬,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那些伤疤被浸软后立即脱落下来,露出新催生出的粉肉。

宫九恰好就是在这时走进了里间。

墨麒因为药效带来的剧痛,都没有注意到宫九开门进屋的声音。直到看见走到他面前、低下头看他的宫九时,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站着人了,脸上顿时泛起一丝羞恼,飞快抬手将亵衣围在腰间:“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