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挑眉:“挺大。”

墨麒剩下的斥责瞬间被这句给噎了回去,好一会没喘上气来:“…………”

宫九见墨麒就光顾着拽自己腰间的亵衣了,另一手还拿着药水,也没法攻击他,便很是自然地又靠近了几步:“你伤在背后,药水自己擦,能擦得全吗?”

墨麒的大脑还在被那句“挺大”占领,一张脸已经红的惊人了,耳尖就像凝了血似的:“你——怎——怎可——”

他可了半天,也没可出什么玩意儿来。

宫九只当没听见,绕到他背后,很正经地道:“我看看,果然没擦全。药水给我。”

墨麒迟疑的功夫,宫九已经从他手里将药水抽走了。

墨麒只来得及感觉自己手上一空,背后伤处就被几根微凉的手指轻如点水般拂过,药水立即渗入痂痕。

疼痛将他所有其他的心思都挤出了脑外,只有不可失态、不可呼痛的自我要求死死占据他的大脑。

本能的反应之下,哪怕此时已经痛得青筋暴起,微微痉挛,墨麒拽着亵衣的手也依旧坚持地抓紧这块遮羞布。

宫九在涂完了剩下的几处伤疤后,目光便落在了那些与旁边肌肤颜色截然不同的粉肉上:“这些疤痕,能褪?”

宫九微凉、被药水沾湿的手指尖,如二月春燕的尾尖掠过一池春水般,在疤痕边那大片新长出来、极为敏感脆弱的新肉上一掠而过。

墨麒惊得浑身一抖,伸手就将宫九推出了屏风,扛着药效的余韵匆忙将里衣快速穿上。

宫九在屏风外饶有兴致地哼了一声:“碰一下而已,何必如此敏感?”

待墨麒从屏风后走出来时,他又是那个完美无缺,浑身上下无一处瑕疵的道仙了。黑色道袍整整齐齐的包裹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熨帖的剪裁勾勒出劲瘦修长的腰线。

宫九看着装束整齐妥当的墨麒,又刻意地啧啧了几声,非要把墨麒弄得不自在不可。

不过穿好了道袍的墨麒,好像套上了一层无可攻破的护罩一样,脸上不再见一丝红晕,哪怕宫九刻意再盯着他看,墨麒也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木着一张脸,有条不紊地反手,将理好的拂尘负至背后:“伤疤能褪。该给楚留香和姬冰雁换药了。”

…………

论起忍痛,楚留香和姬冰雁就比不上墨麒了——但话说回来,这也没什么好比的。

楚留香的伤在手臂和手,姬冰雁在腿和脚,都是触觉极为敏感的部位,疼痛自然是加倍的。他们俩禁不住痛苦地闷哼出声的时候,李光寒踏入室内,满眼的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