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侧了侧脸,很是体贴地替似乎有些不愿回答的墨麒拉开了话题:“原公子……我们该如何处理?”

宫九看了花满楼一眼:“自然是杀了焚尸。难不成,花公子还想替他求情?”

花将摇头道:“最好还是不要。这个原随云是无脸人案背后的凶手之一,诸位受辽主所托来辽,目的便是为捉拿凶手归案的。现下既然将凶手制服了,自然是交给辽主处置——免得那糟老头子再拿这点芝麻大的小事,给大宋趁机添乱。”

“有理。”楚留香叹息了一声后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这些无辜的辽人……?”姬冰雁看了看不远处,还在用敬畏的目光看着墨麒和宫九的牧民和士兵们。

墨麒低声道:“我们现下还不能将他们送走。无花和石观音我们还未解决,贸然将他们送出谷去,很可能打草惊蛇。还是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将他们送回去吧。”

楚留香眼神复杂:“无花和石观音……无花倒还好说,实在不行,我们便扯下脸去一同出手,定是能将他制服的。可是石观音……”他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先前我也同花公子说过的,上一次我能够击败她,纯属侥幸。石观音是一个十分珍惜甚至深爱自己的美貌的人,我当时便是击中了她身边的华镜,令她分心,才得以抓到机会点住她穴道的。可是这一次,我们若是与她对决,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一定不会再给我们机会这么做——”

陆小凤拍了拍楚留香的肩膀,虽说心头也是一样满是愁绪,仍是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楚兄,莫要担心。”

墨麒看了看楚留香,沉思了一会后道:“……我知道了。”

他却并没有说自己知道什么了,而是岔开话题道:“现下我们要对付的两人,一个在辽主寝宫,一个在古战遗。我们兵分两路,陆大侠、香帅、花公子,还有冰雁,你们四人去对付无花,务必不能让他再得机会金蝉脱壳。我与九公子,还有花将,一道去辽主皇宫,去寻石观音。”

楚留香眼睛睁大:“道长,你们只去三人,当真能对付的了石观音么?”

墨麒颔首:“是。”

楚留香不赞同地拧起了眉头:“道长,你莫要小看石观音,上一回我同她缠斗的时候,几乎连她的身都近不了,你们——”

墨麒看了眼楚留香:“至少我们去,不会死。”

墨麒在方才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辽国皇宫内发生这么大的动乱,就连辽主本人都被挟持,耶律儒玉难道会不知道吗?他既然能在辽国一手遮天了,他难道会对石观音的动作毫无所知吗?

不,他当然知道。

只是依他薄凉的性子,他对这些都无所谓而已,更何况,石观音折磨胁迫的是辽主,他看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出手相助?

如果这一次去与石观音对峙的人是楚留香他们,按照刚来辽国时,耶律儒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们的态度,即便是楚留香他们死在辽主寝宫里,耶律儒玉都不会想要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