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去与石观音对峙的人是他呢?

墨麒一直不明白,为何耶律儒玉会对自己那般特殊,更不明白为何耶律儒玉身上会有蛊,这蛊还是为了防止耶律儒玉伤害他而下的。他所说的这个兵分两路的计划,一来是想赌即便自己失手,耶律儒玉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二来,也是想借此试探一下,耶律儒玉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选的两个人,一个是与自己联系紧密的宫九,耶律儒玉看在自己的份上,也一定会出手相助。另一个人,是花将,耶律儒玉特意将乳果留给花将,将他从宋土带回辽国,想必也不会希望花将就这么死在石观音的手下。

他想得很多,宫九却是没有什么犹疑的,反正只要自己是和墨麒一路的就行,现下已经催起来了:“天就要亮了,辽主给的时间只剩下这最后一天,没时间继续浪费了,现在就出发。”

“等等。”花将伸手拦住了楚留香等人,递来了一个盒子,“这是我用乳果养出的蛊王,诸位倘若有何不测,或可用这蛊王一试,只消喂它一滴血,它便可听从血滴子主人的命令。”

楚留香郑重接过:“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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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主寝宫里。

才和石观音大吵过一架,被石观音厌烦地点了睡穴的辽主,正横躺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昏迷不醒。本该属于他的床上,正躺着安然侧卧的石观音。

她正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将楚留香他们彻底摁死,宫殿的大门就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石观音懒懒地笑了一下:“来客人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白如玉葱的手将明黄的帘帐拉开,足尖点上地面,“怎么香帅没有一起跟来?”

石观音微笑着看向宫殿门口站着的三个人,目光落到花将身上的时候微微一滞。

她记得,这个人是耶律儒玉的心腹。可是耶律儒玉都已经说过,他对这寝宫中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兴趣,又为何会派自己的心腹,跟着这群来办案的宋人一起来找她?

她心中先是一紧,而后立即想起了另一个可能:如果耶律儒玉想要处置她,那早在之前就有无数次动手的机会了,又何必派一个看着就没有什么武功内力的手下来?

——想必,这个手下,是已经被耶律儒玉厌弃了,所以才送过来,想借她的手除之。

石观音在心中笃定地笑了一下:“只来三个人,会不会太看轻妾身了?”

花将卷起嘴角:“来三个人,已经算是很看得起你了。”花将嫌恶地侧开眼睛,“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这殿里没有想看你身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