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没生气的,但毕竟自知理亏,雷狮还是嘿嘿笑了两声,赶紧跟上一句“哪儿能啊,谁不知道安迷修大人最和蔼可亲了。”语气就跟从蜂蜜里浸润过似的,是狗腿子的甜腻味。

“不过你好像挺心急的?”

“不急不急——”

“有点激动?”

“不敢动不敢动——”

瞧他那忙不迭认错的怂样,安迷修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向后一仰又再度倒回到地板上。那头雷狮一见,也立马非常不要脸地凑过来,仿佛刚才的尴尬不是他弄出来似的。

“说起来这都快十点了,你还不回去啊?”安迷修偏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哇,我今天都那么悲伤了你还要赶我走,太没人性了吧?”雷狮撇撇嘴,长臂一捞,勾住安迷修的脖子,又把两人的脑袋缩回到之前的零距离。鼻头蹭着鼻头,眼睛对着眼睛,连手指头也要跟拉钩似的打着结,活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小毛孩。

虽然这家伙的确之前没谈过恋爱。但现在未免也太黏糊了一点,安迷修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明明都一百多斤的人了,谈个恋爱反倒年龄还倒退回去了。

他头疼地拿另一只空余的手揉揉眉心,努力想忽视身旁这个热源不断在耳边的吹气,但最后却发现自己都快被吹得有反应了,这才恼怒地扭头,拿手掌抵着雷狮的俊脸把人往边上推。

“你可拉倒吧你还伤心,我看你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而且你还是从窗户翻进来的,让我明早给我妈怎么解释!”

“解释个啥啊,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社会主义兄弟情,阿姨肯定会理解的啊——喂喂喂,别推我的脸了,这张脸多少人为之疯狂呢。”

“我呸——!”

两个人在地板上推推搡搡地扭来扭去,最终安迷修还是力气不敌雷狮,又被桎梏在对方怀里上下吃了一遍豆腐,这才气喘吁吁地逃开了。他无奈地看着已经厚脸皮到开始翻自己衣柜找换洗内裤的某个混蛋,揉了揉被亲肿的嘴唇,只能庆幸今晚爸妈睡得早。

“喂,安迷修,你这内裤太小了吧?”

“……给老子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