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有仍然糟糕的问题,比如睡眠质量。自从和被张起灵抱着睡了个午觉以后,吴邪已经连续失眠好几晚了,而白天,只要张起灵一进入他两米范围内,吴邪就困得要死。最夸张的是,那天吃饭的时候居然都差点睡了过去,手里的碗将将砸到地上,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接住碗也接住他人,吴邪这才懵懵懂懂地惊醒过来。
胖子看着这操作简直目瞪口呆:“天真你这又恶心又嗜睡的,我说你俩动作也太快了吧?不会是已经怀上了?”
张起灵居然难得解释了一句:“这些症状持续很久了,最近失眠有点严重。”说话间把碗和筷子重新塞进吴邪手里,“先吃饭,待会去睡一觉,嗯?”
“嗯……”吴邪心不在焉地应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张起灵对他说话的语气有多亲密。胖子听到张起灵那个尾音上扬的“嗯”,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当天晚上吴邪又辗转到半夜,终于支持不住,管他方便不方便呢,反正过几天还不是要搞在一起嘛?再这么熬下去命都没了!他很干脆地放弃抵抗,跑到张起灵房门口敲门:“开门,我睡不着!”
张起灵打开房门,挑眉看他,所以?
“感觉你催眠效果很好,借我用用。”
吴邪从张起灵身侧挤进房间,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钻进还有暖意的被子,不到三分钟就完全睡死过去。张起灵注意到今天吴邪的信息素愈发浓烈,尤其是靠近他的时候,吴邪连身体都会不自觉地发软,明明还不在周期,信息素已经溢得到处都是。
张起灵不能保证自己今晚还能控制得住不去触碰底线,于是,他披了件外套,半夜十二点在院子里打坐。然而他很快发现,今天他几乎难以入定。欲念不减,心神不宁,脑子里全是吴邪清清淡淡又柔软缠绵的味道,他犯了心随念动的大忌。妄念当前则需出声念咒,但一遍静心咒念下来却是有口无心,没有起到半分静心作用。张起灵一直以来都是寡淡之人,记忆中,他从未遇到过这样化不掉心魔,甚至连坐也坐不住的时候。
无奈之下,他换了更暴力的方式:练手指。雨村的院子里没有适合练手指的工具,张起灵极富技巧性地在自家围墙上徒手开了一个刚够小满哥进出的狗洞。搞完破坏,仍觉得精力旺盛,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不知吴邪睡得是否安稳?
张起灵冲了个澡,灌下两杯冷水,默默回到房间,终于在床边坐下来。他不在身边吴邪果然没有睡熟,此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他:“小哥,你身上的味道很冷。”他这样说着,本能地靠近他。
张起灵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正不可抑制地散发出来。
“有点像雪,但不是我们这边的雪……是黑暗中大雪纷飞的味道。我还想到,”吴邪断断续续地说。
想到什么?
“像……南迦巴瓦雪峰上不化的寒意。”
吴邪可以闻见他?
“你的嗅觉恢复了?”
“没有,但我就是知道。”吴邪狡黠地对他笑了笑,“我感觉到了,很舒服,你借我凉凉。”
“……”
吴邪蹭上来抱住他的腰,目光涣散,发出一声极其满足的喟叹。
“小哥,”他继续说,“之前几年,我经常会想起送你上山那天,长白山那场暴风雪的味道……坚持不住的时候我就想想它,后来时间过了太久,最近几年,我已经快要把那个味道忘记了。”但现在,我觉得你的味道和那很像,所以也让我感到特别安心吧……”
吴邪意识尚还清醒,他并未完全进入发情,但张起灵已经俯下身去,缓慢而轻柔地含住了吴邪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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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触碰到彼此的瞬间,吴邪觉得他的潜意识正在被张起灵裹挟。这是一种几近于沁人心脾的凉意,他身处其中,看不见黑暗的全貌,唯一确定的是周遭极其安全。兴许外面是暴风骤雨飞雪漫天,但恐惧被轻而易举地隔离,杂乱的心绪被细致地抚平,仿佛身陷于坚固而静谧的堡垒,又回到十年前长白山体之间的缝隙。
整整十年,他们得以再次唇舌相触。
呼吸间,两人不约而同地漏出极度满足的鼻音。张起灵一次次抿着吴邪的唇,动作轻柔缓慢,只介于碰触与不碰触之间,产生一些细小破碎的亲吻声。如此轻啄数次之后,他尝试着轻轻噬咬那两片唇瓣,舌尖顶入齿间。吴邪感受着微弱的刺痒感,顺从地打开牙关,含住入侵的舌,生涩地吮了吮。
张起灵开始纠缠他,控制着舌尖来回舔吻,在他口腔里一寸寸探索过去。“嗯,嗯……”吴邪不断轻叹出声。所有所有微弱的触觉都直冲神经末梢,带来令人沉醉的愉悦感。
却也有仍然糟糕的问题,比如睡眠质量。自从和被张起灵抱着睡了个午觉以后,吴邪已经连续失眠好几晚了,而白天,只要张起灵一进入他两米范围内,吴邪就困得要死。最夸张的是,那天吃饭的时候居然都差点睡了过去,手里的碗将将砸到地上,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接住碗也接住他人,吴邪这才懵懵懂懂地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