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琴能来看我比赛,谢谢,我很开心。”遥边说边轻轻叹了口气,他和真琴太熟悉了,突然说起这些让他甚至有些恍惚,又更加明显地揭露了即将分别的事实,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真的很开心。之前的事情,是我太天真了,说了那些话……对不起。”

真琴嘿嘿笑起来,摇了摇头:“我正想说这事呢,遥不用道歉,因为我准备辞职了!——交接的工作结束就走。”他像等着幼稚园老师发糖果的小朋友一般双眼亮晶晶地、期待着遥的回应。

遥震了一下,转过头来望着真琴:“为什么?不是……”

——不是薪水很好的工作吗?不是业界内很有名的水泳教室吗?

“因为,我想花更多时间和遥在一起。”真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遥感到握着他的真琴的手心出汗了,“但实习我也会继续做的,前两天我联系了遥公寓旁的区民泳池,他们很欢迎我,周末也只要做半天工就好。”

遥瞪大了眼睛望着真琴,真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太不现实,但又确确实实地敲响了他的大脑:真琴要来他家旁边的泳池上班了?那真琴也会来他家吃晚饭吗?又会留下来过夜吗?他可以在真琴工作时去那里游泳吗?

遥为迅速充斥了头脑的自私想法感到羞耻,低下头来,却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卑鄙了,于是只淡淡回应了一句:“真琴觉得这样好就行。”

遥感到真琴像是掩饰不住兴奋一般用力晃了晃两人紧紧相扣的手,手臂像秋千一样在空中摇摆着。真琴果然语气高昂地回应了:“嗯!”接着,他又低沉下去了,“但是啊……遥,和同事说我们俩在交往的事情,我果然还是……”

于是遥再次抬起头来,城市的灯光和皎洁的月色一同辉映在真琴的脸颊上,温柔极了。但真琴的表情比他的语气表现出来得要更加失落,双眼还是亮晶晶的,但遥能分辨出来,那是还未垂下的泪水,而非纯粹的欢欣与期待。遥感到他的心也随之轻了一块:他怎么舍得让真琴流泪,尤其是当那罪魁祸首是他自己时?

“真琴,我——”

“——我没办法,没办法像遥那样勇敢,什么也不在乎……”遥刚刚开口,便被真琴打断了,受到情绪的莫名鼓舞,真琴变得不管不顾起来:“你看,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我明明很开心,却又忍不住去担心,要是、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