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是偷了腥的猫。”陆淑从善如流地改口,温婉又直白地说。“所以你如愿以偿?”她仔细观察着赮毕钵罗,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表述,“不止如愿以偿,你们还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咳咳。赮毕钵罗想起了自己所收获的延长版早安吻和晚安吻,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抚摩自己的唇瓣,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眼底唇间那一份笑意,愈趋柔软也愈趋明显。

“有一点进展,算不上突破性。”他坦然地说,“我和兄长……都不介意慢一点来,从约会,牵手开始,循序渐进,在每个时间段做该做的事情,”赮毕钵罗望着陆淑,“正因为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更想给彼此一个完整的过程。”

翻译过来就是快半年了,你们还在纯洁地拉拉小手接接吻,哪怕搬进了你家兄长兼男友的房间也只是规规矩矩地盖着棉被纯聊天——明明和男友一起出来,却被反塞一份狗粮的陆淑隐蔽地翻了个白眼,她身旁的男友察觉到了,于是沉默寡言地,在咖啡厅的桌子下拉过她的手扣紧。

陆淑的心情突然就好转了,她觉得自己十分能理解赮毕钵罗现在那副掉进了蜜罐里头的甜蜜模样。

谈恋爱的人们呀,哪个不是这副相似的柔软神情。

赮毕钵罗在另一头对着她微笑,仿佛是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小猫腻,陆淑的脸颊有点发烫,但赮毕钵罗又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呢,她想,举起了旁边的饮料。

他们碰了碰杯,并向彼此致以祝福。

后头是友好平稳的交谈,无外乎说些我家男友如何而你家兄长又如何如何的甜蜜闲话,赮毕钵罗以往总是更沉默倾听的那个,如今说起自己兄长也可以兴致勃勃地不歇气,但若你询问他和兄长的一些私密进展,他又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原来的寡言模样,抿着嘴微微而笑,半点不肯透露。

陆淑的雷姓男友好脾气地在旁边当隐形人,帮着倒水夹菜——不,只给陆淑,赮毕钵罗没有份。

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赮毕钵罗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葡萄菠萝汁,时间不早,他们的聚会也接近了尾声。

“说起来可能也有事情需要麻烦你……”喝了口果汁的赮毕钵罗开口,他仿佛叹了口气般地,说,“琴箕好几次都约我出去,我曾经答应过她要一起参与一些周末小活动。”然后在旁边帮忙递火把什么的。

“但是现在,”他说,“你看,我可能不太方便和琴箕见面。正好你和琴箕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要不……”

陆淑瞥了自己的现闺蜜一眼,短暂地怀念了会儿他在自己心中曾经美好的印象。

然后露出一个标准又客气的微笑。通常,这位龙戬的秘书长助理会用这种微笑来打发某些抱有特殊意图想走捷径的员工,又或者完全不受欢迎的访客。

“恕我无能为力,赮。”她说。“你还是自己去见她吧。”如果你不怕被烧的话。

…………

他们的塑料闺密情破裂了。

同样感到三观破裂的还有雪隐。

天佛原乡的销售总监受到了侠菩提格外春风般的招待,他从未见过这位佛学同好兼合作伙伴如此和煦与温柔的笑容,以至于他不知不觉地在自己权限范围内做出了一些计划之外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