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兄长。”赮毕钵罗把脸侧转了过来,继续凝视着自己的兄长,他轻声说,“因为此刻兄长和我在一起。”

侠菩提瞟了他一眼。执行官的脸皮向来厚得非常自成风格,派发狗粮的时候也和蔼可亲得绝不手软,唯有赮毕钵罗是他克星把着他的软肋,一句话就能让他心里头柔软得像被微风吹拂着,唇角也禁不住要被传染般地露出微笑来。

“刚才是叔叔的电话?”他说,“我听到你在和他道别,他说了什么?”

赮毕钵罗并不追究这人岔开话题的故意,他把目光收回去了,但那面容上蕴含的笑意并没有。“他让我们明天回家吃饭。”刚给自己叔叔也塞了份狗粮的技术总监回答。

侠菩提可算明白这人的好心情是哪里来的了。“我想应该是……父亲的意思。”他说。“借着叔叔的名义什么的。”

在把两兄弟揍了一顿又赶出去三个月后,某个死板又固执的老父亲,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发来了勉为其难的和解讯号。

“明天可能还是会被批一顿。”侠菩提说。

“也许还会有一堆相亲的照片,我猜他们不会这么快就放弃的。”赮毕钵罗说,“他们一直想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出身良好,相貌端正,举止优雅,性格也稳重守礼的那种。”

“为什么只有我?没有你?”侠菩提笑着反问,趁着红灯点了点谁的鼻子。

被某人顺理成章地抓住了。

“我不行。”赮毕钵罗慢条斯理地说,把侠菩提在自己掌心捣蛋的手指捉出来,低头亲了亲,“因为我刚才已经和叔叔说了,我非兄长不可。”

“我觉得兄长应该也是这样,”这个小坏蛋继续说,抬起头看着侠菩提,明知故问,“……所以,我猜得对吗?”

侠菩提回望着,那眼睛里头的笑意像星辰的微光一样闪烁着。

“我想你猜对了。”他回答,倾身挨近一点,吻了吻赮毕钵罗的鼻尖。往下,在唇上也挨着一下。

“我非你不可,赮。”执行官说。

赮毕钵罗抓住了他往回撤的身体,但在他们有更多举动之前,后头的车辆已经不耐烦地鸣响了喇叭。

负责维持秩序的交警大步走过来往里头看。

“挡这里不开车干嘛?”他敲了敲车窗。

“绿灯啦。”

被训斥的迈巴赫镇定地溜走了,带着里头两个甜甜蜜蜜的家伙,一路绿灯地开回了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