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十分钟前,他和陆淑的闺蜜情因为这个话题破裂了。

多么悲伤的一件事情。赮毕钵罗心道,他和陆淑已经结束了聊天,并将时刻不离分的两个人送走了,正坐在座位上等候着自己的专车。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按了接听。

“叔叔。”

“在外面吃饭,和陆淑,对,还有她的男朋友。”

“陆淑很好,她的男朋友也不错,他们互相喜欢,也很合得来,我看得出来,叔叔可以放心了。”

“兄长等会儿会来接我,他今天和天佛原乡有会见和视频会议,估摸着这会儿也该结束了……”他回答,“您别担心了,我这么大个人了,不会丢,”皮实的技术总监眨眨眼,“兄长也不会让我丢掉。”

电话那头是笑声。赮毕钵罗耐心地倾听着。

“我们?我们很好,”他说,“您半年前让我想清楚的问题,我现在的答案也依然不会变。”

赮毕钵罗看着窗外,一辆熟悉的迈巴赫正在渐渐驶近。他没留意自己正在微笑起来。

“兄长的我可以代为回答,”赮毕钵罗说,他走出了门,“我们的答案不会变——叔叔,我们和陆淑他们一样,因为喜欢彼此才会在一起,不是为了躲避相亲压力,不是追求刺激或者禁忌,也不是突发疾病。”

“如果不喜欢了也会分手,但那也是因为对彼此的爱意确实无法维系,而不是迫于外部的压力或者别人的观念。”赮毕钵罗说,然后摇摇头。“但那种情况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他平静地说,“在开始之前,我们就想得足够清楚,清楚后果,也清楚自己的心意。”

“至于其他的,道德,社会舆论……”

车子停在了门口,与赮毕钵罗相对的车窗正在徐徐降下,餐厅的灯光照在车里谁的面容上,遥遥似有所感地,向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赮毕钵罗的目光和他撞上了,“您看,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他柔声对电话那头说,然后朝他的兄长挥了挥手。

“我非他不可。”

在被兄长拉上车时,他捉紧了谁的手。扣紧了。莞尔。

“我想兄长也是。”

他最后对自己的叔叔说。

“你一直在笑。”侠菩提说。“从上车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