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无忧立刻翻了个白眼,刚想反驳,却被白长卿一把拦停了脚步。
他低下头,一声长叹,肃然抬眸道:“师弟,我们到了。”
无需白长卿多作解释,寄无忧已察觉到此地气氛不对。
夜幕之下,林间小道阴暗潮湿,气息古怪。
小道中央只站了寥寥三人,惨白无比的月光洒下,阴风随之吹起,便看他们衣袂摇晃,光影变幻,恍若鬼魅。
三个鬼魅一高两矮,一排连起,竟是站成一个‘凸’字。
那高高瘦瘦的鬼魅站了出来,他的面孔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果真是寄无忧所猜到的那张脸。
项逐天生来长了双凤眸,微斜的眼角好似两道月牙弯钩,脸色被一席黑袍衬得惨白如雪,无需打扮,他的模样便像极了青衣戏子的妆容。可项逐天微笑站在这月色之下,比起唱曲的活戏子,更像是一个寻仇夺命,满嘴血牙的戏子鬼。
“师弟没有将徒弟带来,莫非是忘了门派里的规矩?但凡出了性命攸关的大事,除了各掌门到场以外,各峰还得派一个记事的小书记,以免有谁为了包庇己峰的弟子,隐瞒真相,害人性命……”
项逐天尖细的声音在这夜幕中显得尤为刺耳,寄无忧皱起眉,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别有深意的眼神。
寄无忧学着他的模样,正儿八经地拱手回答道:“确实忘了,毕竟这命案与我无关,没有记住的必要,我自然比不上项师兄了解的如此透彻。”
如今他开局条件不错,有了白长卿的信任,再怎么也不能出大事。只要他在这里想办法应付完项逐天,早些离开的话……
“你……哼。”项逐天的视线渐渐从寄无忧身上,移到了他的身后,“不过,好在寄师弟的宝贝徒弟是识大局之人,知道此事重大,不可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