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九岁红看来,她这样的表现就是心虚的无话可说。

他更是怒不可遏。“即便你不是我亲生,可你跟着我们也十年了,我向来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可还记得?”

“记得,”天星垂着脑袋,摆弄着右手上的绷带接头,“戏子虽然是三教九流,但我们更要自尊自爱,越是被人看不起,越是要有分寸有风骨。”

“既然你都记得,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他罗浮生是什么人,我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不错,自古以来确实是有风流才子捧角儿的佳话,可你一个上不了台成不了角的小丫头,他凭什么就这么捧着你?还不是看上了你的皮相?!”九岁红说得气愤难当,掩着唇咳嗽起来,段天赐连忙端上一杯茶水,却被狠狠地按在了桌上。

“爹,我和罗浮生不是。。。”天星想要解释,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大师姐从外面冲进来,急急忙忙地喊着天赐,却在看见九岁红的时候慌乱地闭上了嘴。

这样子一看就是出了事不敢让九岁红知道,大师姐看了看天星和天赐,然后又偷偷瞄了一眼九岁红,尴尬而讨好地对他说道:“师父,您出院了啊?身体好些了?”

九岁红却不买她的账,直接板着脸问她:“这么着急忙慌的,出什么事了?”

大师姐嗫嚅着不敢说,九岁红原本就在气头上,见状更是受不住脾气,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的盖子都跳了一下:“我的话在你们这儿都不管用了是不是?说!”

大师姐被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这才说了实话:“天婴。。。天婴在戏台上被人打了!”

四人急匆匆地赶到隆福戏院,进门就看见台上一片狼藉。台下的观众已然散尽,只留下桌席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茶碗果碟,戏台上也是空空如也,只是一地的纸屑果皮乱糟糟的,其间还夹着几个砸烂了的生鸡蛋。

进了后台,就看见戏班的人都围在一处,几个上台的连妆都还没卸,一个两个或窃窃私语或高声议论,闹哄哄的比外面热闹的多。

九岁红还没吭声,就有机灵的徒弟看见了他们,同伴之间相互提醒,很快大家都噤了声,纷纷低着头靠边站好,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