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笑笑,他猜也能猜到,说什么理由檀棋都会跟来。李泌任由檀棋摆弄他,柔声道:“贵人相助,我在狱中一切都好。”
“才五日不见,公子衣服却宽大了三指,面色苍白,连指尖都是凉的…”檀棋嘴角向下,说起话来嗡里嗡气,“今日竟连头发都没梳好…”
李泌笑着理了理耳边碎发,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马车里出来一人,脸色登时变了。
“你…”李泌瞪圆了眼,回头看向一脸不妙的姚汝能,不可思议地问道,“他怎么也在?!”
李泌没控制住音量,被张小敬听了个真真切切,立时就老大不乐意地接道:“怎么?很意外吗?我不能来?”
李泌鲜少觉得茫然:“你…你是来送我的?”
“不是,我是和你一起走的。”
“??!”李泌被惊出一声尖锐的鼻息,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姚汝能这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圣人的裁断,就是如此,贵人要我转告道长——‘张小敬于长安有功,于大唐有功,若能多些内心修为,必有裨益’。”
李泌闻言脸色变了几变才镇定下来,再看张小敬时眼神已经不是刚刚的意味了。
张小敬抱着手,呵呵一笑:“还聊吗?去华山需十多日,其中有些地方还没有驿站,若今天不能在日头下山前赶到驿馆,就得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