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孙瑜却忽然扔了掌中匕首。

他反手扣住邓龙持剑的手腕,另一只手成拳,以迅猛的速度和力量——直接打在了邓龙的右眼上。

周瑜在另一条船上静静看着。

本欲唤身后兵卒将箭射住对面船上敌军,防他们上来围攻孙瑜,看来竟是不必了。

孙瑜一拳接着一拳,打的邓龙鼻青脸肿,他身后的那些部卒见此人与自家主帅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拳拳到肉,凶狠异常,吓得呆住了,竟无一人敢前。

早就应想到,以他的性子,这一拳之仇始终是要报的。就算是不报复在始作俑者身上,也得找个冤大头。

周瑜苦笑一声。幸亏吩咐过他,莫伤要害。

可看对方那被打的哀哀求饶,痛不欲生的样子……周瑜倒是忽然觉得,给他个痛快,倒好。

待孙瑜将邓龙拖上自家楼船时,那人已被打的连眼都快睁不开了。

吕蒙自也从另一边撤战赶来会合。

周瑜望了望仓皇逃窜的余兵,暗发出一丝冷笑。这般程度,看那黄祖,也扑腾不了多久了。

天色熹微,鸣锣收兵,张帆返航。

孙瑜坐在甲板上,一面拿手中药酒擦着脸上淤青,一面听着船舱内俘虏的叫骂声。

原本面上就痛的紧,被他这么喊着,自是更烦躁了。

居然往脸上打……孙瑜暗暗想,以后,一定得要那家伙好看,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正出神,忽见两个小兵押着邓龙从舱内出来了,向船尾走去。

刚才他又大呼小叫要解手,才被带了出来。

行船作战,一切从简,自然没有哪家水军会带着一堆夜壶在船上,偶有内急者,自然是在江中就解决了,船体够大,在船尾僻静处,倒是也没什么有碍观瞻之嫌。

孙瑜却快步跟了出去。

解手?这套把戏,他孙伯符十年前就见识的烂了。

果然,行至船尾,看见那邓龙手上的绳子刚被解开,便对旁的两个兵勇大称不便,要他们转过身去。

那两个兵卒居然果真听话的转过去了。

新兵蛋子!呆瓜!

孙瑜恨恨得在心里骂了一声。当这邓龙是旱鸭子还是怎地?有这么一瞬功夫,他必顷刻跳下水去,便再也捉不到了。

便当下推开那兵勇,直接过去站到邓龙旁边,面对江水。

那邓龙见自己大好的逃脱机会便这样被阻拦了,加之看到来者是那刚才将自己痛打一顿的“孙氏族人”,心头有气,出口便讽刺道——

“孙将军,你这是特地来参观本将小解?”

孙瑜笑了笑,转过脸来对着他,说道:“哪儿啊,在下也来小解。”

说罢,竟真的挽起下摆,褪了裤子便尿。

那邓龙本无尿意,被这一番变故,弄的骑虎难下,只得扶了自己那根,拼命的酝酿感觉。

孙瑜看他憋的满面通红,复又笑了笑,声音也蓄意大了几分——

“将军,你一直这样不动,这是要与在下比什么呢?”言罢,眼角瞄了瞄邓龙胯间,压低声音道:“依在下看,将军恐怕比不过在下。”

背转过去那两个兵卒听了此话,再也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