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茨木竟一声冷哼,从袖中“唰”地抖出了一管细细的竹筒,“挚友的妖气犹如醇酒佳酿,那是王者之气、强者之息!吾寻访鬼界数百香铺尚不可得,然——那小鬼头竟然为吾调配出来了。”茨木随即将竹筒盖旋转开一只小孔,凑近后深深一嗅,崇敬而憧憬地叹息道:“这狂野的霸道,这至高的战意!让吾从鼻腔开始燃烧、开始兴奋!不愧是鬼王酒吞童子啊,吾又从骨髓深处开始急不可耐了!想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不分昼夜,斗个痛快!”

鬼切瞪着已然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茨木,嘴角略微抽搐,好半天才冒出句:“……你有病吧。”

但刀之付丧神面上冷漠,内心却极不平静:卑鄙的茨木童子!为何让他的小主人去做调香那种、那种!那种高雅的事——!怎么办有点羡慕!他也想将小主人的气味随身保存啊!可恶!

但鬼切是见过大世面的至强之刃,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唰”地扯开叶纹袴,露出脚上穿着的二趾袜,将木屐“咔”地踩上一块老树根,面色深沉道:“看见我足袋上的补丁了吗?是三角饭团的图案,主人给绣的。很好看对吧,你‘有’吗?”

茨木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脚——赤足。他就没有穿足袋的习惯。

他怎么“有”,他没法“有”啊。

茨木深吸一口气,十指交握,开始掰起了自己的骨节,“鬼切,你找死,你有病吧?”

鬼切闻言冷笑,飞快地脱下了自己的深紫色外衣,将肩、臂、后背上的三刃之花的妖徽挨个指给茨木看,还边展示边火上浇油:“赖光将源氏的龙胆纹全改成了我——鬼切的纹章。赖光一针一线亲手改的,亲手。我要帮忙,赖光都不许。”

末了,他抬起下颌,用要多挑衅有多挑衅的声音道:“很好看对吧,赖光给绣的,你有吗?”

不管有是没有,茨木决定先暴打鬼切一顿再说。他将软甜诱人的芋头抛之脑后,抬拳就冲上鬼切的面门,而刀之付丧神也不甘示弱,将髭切如流星般疾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