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杭州西湖,辽阔的水面洗涤了心中的阴霾,抚平了额头的褶皱,欲把西湖比西子,淡装浓抹总相宜。苏堤的诗情画意,大自然的日月灵气,时空的阴差阳错,青春的狂放不羁。烦恼抛诸脑后,快乐涌上心头,二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第三站,第四站,第五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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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张小辫家。张小辫和余贞对坐。
张小辫:“当你沉醉于何威为你营造的浪漫温馨的氛围中的时候,你当真把周九浪抛之脑后了么?”
余贞:“或许有,或许没有。”
张小辫:“怎么讲?”
余贞:“我知道何威对我是真心的,他一直在扮演好丈夫的角色,他不想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样子,所以我和他在一起时尽力避谈周九浪,当然他也是。我一千次一万次地告诉自己,现在何威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他对你又是如此宠爱和包容,你一定要知恩图报,彻彻底底把阿浪从脑海中清除掉。话虽如此,可是我发现尽管有时候似乎已经将他忘记,但是又常常在某一时刻触景生情,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他。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阿浪从天而降。”
张小辫:“那时你的心情应该是幸福多于愁苦吧,毕竟新婚燕尔,对于未来应该充满无限憧憬,年轻夫妻多半如此。”
余贞:“怎么说呢。蜜月归来,我已经不那么反感何威了,他对我惟命是从、俯首贴耳的,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呢?况且他的父母对我宝贝得不得了,把我当亲生女儿般看待。我若再无理取闹,真该千刀万剐了。”
张小辫:“这样也好,你忘了周九浪,忘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从此和何威一起幸福地生活,故事就这么结束掉不也很皆大欢喜吗?为什么又节外生枝了许多意外,致使你慌不择路地来到帝都呢?我很想知道。”
余贞:“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简单。何威娶了我,阿浪岂能善罢甘休?周余两家的世仇尚未解决,老天又导演了一场更为决绝残忍的剧情,周余两家彻底决裂了。”
张小辫:“好事总是多磨。想要得到理想中的幸福,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儿,是得付出代价的啊,而且这种代价因人而异,无法计量。”
余贞:“是啊,我本来以为生活可以风平浪静、海阔天空了,至少不会出现大的波动了,然而上天却不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新的厄运接踵而至。父亲冒着坐牢的危险把周渔给举报了。那天我在家中正和小菜聊天,谈论着婚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阿浪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满脸戾气地指着我说,余贞你他妈的不是人,你就是再恨我,也不能背着我唆使你爸把我爸给揭发了啊。
“这个消息对我而言晴天霹雳。我忙给他解释我的完全不知情,请他不要随便冤枉人。阿浪听不进我的话,一个劲地骂我是卑鄙无耻,最毒妇人心什么的,又说认识我算是他瞎了眼。我特委屈,伤心极了,信手抄起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心口,我说——周九浪,我若是对不起你,我挖出心来让你看!
“小菜慌忙夺走剪刀,冲阿浪吼道——周九浪你欺人太甚!我喊三声,你不滚蛋,我就报警!一!二!还没等到小菜喊三,何威父子闻讯过来了,手里还抄着烧火棍。阿浪不吃眼前亏,气急败坏地跑掉了。”
张小辫:“后来呢,他有没有再去找你麻烦?另外,你爸和阿浪他爸到底怎么样了?何家对此的反应又是如何?”
余贞:“阿浪消失了。我爸和周渔叔叔都被警察带走协助调查了。双方已然反目成仇,也就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了。当时我爸耍了点小聪明,他一口咬定,那年他和大哥谢财一块乘坐周渔的出租车回乡探亲,中途周渔忽然向他们借钱,他们不明就里,一口回绝,谁知周渔却生了歹心,图穷匕现,首先挥刀捅死了谢财,然后欲对他谋财害命,幸亏他反应机敏,瞅了个空子,一骨碌滑下车去,方躲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