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眼里写着“我还有很多点但我懒得说了”。

他立在原地大脑当机,无言以对。

心里是什么感受?欣喜,苦涩,放松,无奈?他也分不清,人的情绪本来就复杂到言语无法形容。

良久他听到一声轻叹。

紫眸少女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向他张开双臂,“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生起气来,超――――难哄的?”

尾音绵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败地彻彻底底,所以当年才无论如何要三代调她离开啊。

他走进她伸手张开的怀抱范围,微弯下腰认命般地揽住她,脸贴在她有些冰凉的颈间,鼻间是冷冽的空气和她身上一点淡到几乎没有的花香味――是那棵玉兰的气息。

他察觉到自己声音里那一点苦涩,从他一直死死压着伪装成铜墙铁壁的心脏里终于克制不住般地溢了出来涌上喉间,他说,“抱歉啊雪时。”

这间木屋积了浅浅的一层灰,跟雪时记忆中的比起来,破烂的地方都有得到好好的修缮,屋里多了桌子和柜子,甚至还有被褥和一套换洗衣物,而只有一点的灰尘也说明这里隔段时间就会有人来。

他们十二岁在暗部出任务那年有一次完成任务撤退时敌多我寡被对方围剿,跑进了这座最外层山林笼着一层瘴气的深山,里面倒是难得的幽静之处,还意外发现了一间荒废了的小木屋。这里人迹罕至外有瘴气又易设结界,雪时当时给鼬的鸦分/身打手势就是约在这里见面,只是没想到他这几年内都有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