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地拉开门。
鼬穿着刚刚洗澡换上的灰色和服,脖间挂着她送给他的晶石项链,头发披散下来还带点湿气,“我帮你加热一下水。”
雪时不会火遁,刚刚的小药炉还是拿打火机点的。
雪时忍了忍,告诉自己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忍了又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宇智波鼬你给我把头发擦干。”
然后把给她烧水的人推出了小小的洗手间,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是有用很凶的语气跟他说话的吧。
鼬被推出门外,雪时天生音色轻柔,就算气急了声音也带着一点水汽氤氲出来的软意。
他笑了笑,愿意跟他说话就好。
生气总比她哭好。
鼬看着窗外,雪已经停了,红霞漫地织成朱锦,树梢末端挂着一小串冰棱。
他以往到这里不过是求一个喘息的机会,日日夜夜带戴着残忍无情的面具几欲将他压垮,只有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能是宇智波鼬。
他最常做的事也不过是安安静静地看一场雪落,等一出日升。过去那点记忆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一缕微光,每当被罪恶和愧疚淹没时的一根浮木。
他不后悔,那是他的宿命。
可他也不够坚强。
所以需要反反复复咀嚼、贪恋着过去那些温暖。
雪时穿着一件浅青色的裙子出来因为冷外面还罩了个白外套,露出的一截小腿白地晃眼,赤着脚踏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一路的水渍。
还好刚刚有把地板擦干净,他想。
她把头发随随便便用根细木枝挽了起来,忽略掉他放在碟子里的兵粮丸,“我给你治一下眼睛,治疗中如果感觉不对劲及时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