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以后她才开口,“我看见你走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梦里那个十三岁的少年连声再见都没有跟她说,背影是如此的孤寂和决然,她无论怎么追怎么唤,他从未回头,然后便是二十一岁的人浑身是血笑着倒下――那么的无怨无悔,那么的无牵无挂。
――仿佛她一点都不重要。
原来终究不是不在意的。
鼬感受到怀里的人轻/颤了一下,然后突然挣开他,用生气中带着委屈的声音说,“骗子。”
然后躲开想要再次抱住她的手。
残存的一丝理智让雪时觉得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分开冷静一下比较好,脚刚沾到夜晚阴凉的地板就被人抱回了床上,“你在这里,我出去好不好。”
孕妇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雪时拉开房门的时候看到被她赶出来的人倚在门口,拇指和食指有点不安地搓了搓,咬了咬下唇,小声地说,“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对你发脾气……”
鼬看着她,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水蒙蒙的,即便是这种情况她怎么还是学不会无理取闹。
折磨人的那些坏情绪她若是愿意统统爆发出来让他承担就好了。
他在她额间轻吻了一下。
她并没有错,那个没有回头的人是他,那个自私地让她承担痛苦的人也是他。
错的是不足以让她全然依靠,痛痛快快地宣泄出委屈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