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印象太深,纵使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过上了曾经最希望的悠闲退休养老的日子,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依旧记得很清楚。
2
父亲说,当你找到了那个最漂亮的女孩,你就明白了。
当时他和父亲两人被罚在门外头顶一碗水跪着“思过”,他问,父亲为什么娶了一个跟他理想型完全不一样的妻子也就是他老妈。
然后得到了这个答案。
智商比情商高出一截的男孩理智地提问:“最漂亮”本就存在着评判标准各人审美差异等一系列问题,换而言之,根本不存在。
父亲哈哈大笑起来,摸了摸他的头道,不是因为她好看,只是因为她在你心里最好看。鹿士,要找到那个人啊。
后来哪一年,他们执行任务,那个女孩拖着带血的太刀,背着比自己大了两岁的男孩子,咬着牙一步一瘸地从深崖下爬上来。
东日初升,映在她紫色的眼瞳里,她原本就温柔地不像话的模样更添几分绵和,她侧过头轻声唤他,“鹿士,你看,日出。”
一点微光从她眼中开始泛滥,初日的胭脂红慢慢染开,将她的脸庞映成温暖又妖异的颜色。
林间草木的味道,还有风里一阵一阵的素馨花,掩过了那血腥气,早鸟出巢,盘旋而过,向着黎明清歌。
那个时候他就想,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比比清泽雪时更漂亮的小姑娘。
3
族内一个姐姐告诉他,每盏暗暗亮起的星光,都容易不知所踪。
她整个人隐在月色悲戚的夜里,不小心淌下来的泪化在酒中,拿碗的手忍不住地抖,又哭又笑:我宁愿他一辈子骄傲顺遂,光芒万丈,哪怕永远不认识我,不记得我。
那天是宇智波止水匆匆下葬的日子,族姐将她最好年华里的青春悸动一并默默陪葬,哪怕那人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