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莱因哈特自己来过。
就像莱因哈特不会告诉他,夜晚的他会因病痛而不适一样。
他们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的艰辛和痛苦。
他们有自己的屏障,也有自己想要维系和依赖的东西。
吉尔菲艾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才会被打破,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几周后的月末,仿佛被奥丁的天气感染,费沙突然下起了大雨。这段时间,莱因哈特依然每天傍晚开始发烧,热度直到黎明到来的时候才会退去。
每天夜里吉尔菲艾斯都守在他的身边,紧握着他的手。
当然,这一切和最开始那次一样,他都瞒着莱因哈特。莱因哈特只感觉精神比以往好了很多,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病情有所好转。
于是公事上皇帝比之前还要勤力三分。
而在与吉尔菲艾斯的私人关系上,就如同吉尔菲艾斯所分析与判断的,皇帝对他和蔼可亲又关爱有加,只是还是不打算和他相认。
这一日清晨,退烧后的皇帝是那么美丽动人,勃勃生机在他身上焕发出鲜活的光彩,病魔完全没有在白天的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神采奕奕地冒着雨参加了安排在这一天的好几个活动。
接近傍晚时分雨才停止。在大雨冲刷过后的清凉里,皇帝来到今天最后的活动场地参加阵亡将士墓地的新建峻工典礼。仪式结束后,莱因哈特接受了几个遗族的行礼,然后在由三万名士兵所排列而成的队伍之间,优雅地走了出去。
提督们分列在两旁,奥贝斯坦、艾密尔和奇斯里紧随在莱因哈特身后。
这次吉尔菲艾斯不是莱因哈特的随行御医,正巧他也有他的计划与安排。他穿戴好全副武装,早就躲在能够眺望到墓地的极远处的钟楼最顶层。
据地球教特殊通讯频段给身处费沙的全体教众所发布的信号,教会高层临时将刺杀皇帝的行动改在了竣工典礼。此番因为得悉皇帝会亲自莅临,并且典礼上士兵众多混杂容易,离皇帝距离也很近,简直是天赐的下手良机。
典礼开始没多久,一名士兵从整齐划一的列阵里蹿出,手里拿着自制的炸药,腰间还捆着竹刀,径直朝皇帝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