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两人还是开始挑捡奏折。

战事当前,医馆筹建、购置药材之事不能耽搁。中部数州要接纳来避战祸的南境百姓,钱粮恐有不足。待诸多调配之事定下、相关奏折批完,已是深夜。

陵光长出口气,难抵倦意。公孙钤写字的样子再好看,也懒得再抬眼欣赏。

毕竟不是什么稀罕场景,明天还要接着看的。

公孙钤批完最后一本时,陵光正收着几本墨迹已干的奏折。他一手不便,动作有失轻重,纸张响动与衣料窸窣声在房内格外明显。

公孙钤不经意抬头,入眼便是被烛光镀了金的一袭紫纱,轻雾般罩在陵光身上,轮廓偏偏修长清晰。他如今低垂眉眼,却让人想念起他往日目光,寂时如水,亮时如星。

好在现下正事已经办完,不怕被此扰了心神。

陵光惫懒坐回他身边,扬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门外有宫仆答,回王上,快子时了。

陵光想了想,吩咐道,给公孙副相收拾一间卧房出来。

门外应了。公孙钤道,王上,此事恐怕不妥。

陵光懒得同他争什么礼制,只揉着眉心道,不必推拒。夜中若来了急报,怕是还要你陪。

听这意思,近日他也难有几夜好眠。公孙钤语气一软道,臣遵旨。

3

陵光没有先回寝殿,陪公孙钤等卧房收拾妥当。两人一时无话,房中静谧。

公孙钤坐得久了,此时起身走动。陵光伏在桌上,将脸埋进臂弯。

公孙。

那人几步走回他身边。臣在。

入朝为官之前,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