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生死之事岂能尽如人意。公孙钤也答应本王不会死,如今却是如何。

他说得不无道理,语气又这样服帖。

丞相只好心软,随他起身入座。

王上有何打算。

仲堃仪所言,您也听到了。陵光道。要天枢发兵,除非城民心定。他们不听公孙钤的话,本王只能亲往。

王上不可,仲堃仪此计,保的只是天枢。丞相急道。此事若成,天枢便不受遖宿威胁。若王上…有了万一,天璇动荡,亦是给了天枢壮大的机会啊。

仲堃仪确是聪明人。就算他今日不来,我们为了赢,也别无他法。陵光啜一口茶,放下杯盏起身。

此事先勿声张,对外只道本王近日称病罢朝。朝中之事,要劳烦您代为打理了。

说罢,便告辞向门口走去。

王上留步。

陵光依言停步,回过头来。

丞相还有什么要嘱托的。

他乖顺浅笑一下,丞相看着,终于无话可说。

这一停顿回眸,并不意味着妥协。

只是因为此去归期难料,所以要最后一次,对这位长辈予取予求。

…王上定要保重。

陵光缓缓眨了眨眼,一面颔首道,丞相亦然。

而后走进门外夜色中。

回程骑马,并无去时急切。

也正因如此,又想起二人往日共骑情景。

陵光一手执缰,一手伸进衣袖,去探装玉佩的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