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与副将复盘那一战,本王也觉得,遖宿行军路线得当,想来是有人相助。陵光点头道。不过,他既早就来了,城中为何没有及时防备。
公孙钤将药碗在床边一搁,拱手请罪。
此事臣有过。臣虽已吩咐过守城将士,但一来,遖宿攻得太快。二来,慕容黎虽走了,却任城中天权行商逗留。臣本想着,他若顾忌天权子民,或许不会过早引战。…是臣心怀侥幸了。
陵光方才没拦住他动作,现下冲着碗扬扬下巴。养伤才是正事,本王不过一问,你不必如此。
…是。
陵光看着他乖乖喝药,才转开眼,琢磨道,天权待慕容黎不薄。此事,不知执明可会追究。
公孙钤忽又想起自己也有事要说,一口气喝得碗见了底,放下道,王上此番,怎么会来。
陵光看他一眼。自然是为破顺江城之围。
那如今战况如何。
城民死伤千余人。遖宿撤兵回防,东退十里,驻扎在江边。陵光道,如今,城外已是齐之侃驻军。
既如此,王上…何时回朝。
公孙钤本想直接劝王上早日回去,但刚亲完就煞风景好像不太好。
陵光想必知道他的意思,却未显喜怒,只道,如今不知遖宿可有后招。本王许了城民同生共死,还要多留些时日。
王上……
他们都不得不背弃那私下一诺。公孙钤无法再说什么,抬手揽上他肩。
你别动了,当心扯到伤口。陵光说着,倒也没推开他。城门既开,你未死之事,想来也瞒不了几日。如此一来,慕容黎不知还想如何向本王讨债。
公孙钤一愣。臣…未死之事?
陵光才想起他并不知情,点了点头。
秦舍人事急从权,散出消息道你已死。慕容黎又遣人送来朱雀碎玉残片。忆起这些,他仍有些后怕,不过公孙钤手臂温度隔衣透来,尚可让人心安。
…天璇于他有破城逼死瑶光王族之仇,本王便也陪一城赌一次命,算是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