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都是记下了的。而且,他若嫌长,大可一早告诉自己,何必临场变卦。
不安揣度间,陵光已走下台来。阶旁随侍跟在他身后。
众人转向道路中央,送他退场。
陵光背手未走几步,便停下了。
公孙钤。他轻声叫道。
他本不应在这时停步。
…臣在。公孙钤还是答道。
切勿让任何人靠近祭鼎。待祭典完毕,找人屏息上前,用水灭了。
公孙钤一惊。王上…
别过来。
周围有其他人听到此话,已有不安谈论声起。
陵光最后看他一眼,又向前走去。
公孙钤下意识去看慕容黎。对方有所察觉,却并未回望过来。
陵光已走远了些。
祭典本是为安抚民心,此时不能生乱。一切要等王上安然退场再作计较。
可是,王上方才那一眼,并不十分清晰,却让公孙钤有所惊觉。
耳边仿佛是庆祝生辰那夜,他绵邈倾诉。
陵光舍不得你。
突然,就觉得自己可笑。
这样关头,这几步之遥,他为什么要等。
这明明是他此生最想靠近的人。若是错失,天下也无人会比他后悔。
众人还原地站着,眼看公孙钤一人出列追去,拦在王上面前。
恕臣无状。公孙钤道,王上可有不适?
他会耐不住等,的确出乎陵光意料。他只得停下,在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