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王上收留。

帐中逼仄,公孙钤扶陵光矮身进去,自己随后,掩紧帐帘。

陵光坐下,伸手一抚被面。地上雪已扫开,褥毯也厚,但仍有冷意透来。

还是侧身睡吧,当心后背渗凉。

公孙钤伺候他脱了外袍,将人塞进被子,又把袍子盖在上面压实。

待他也躺进去,陵光已凑过来,在他颈窝暖着自己鼻尖脸颊。

现在怕冷,真是碍事。陵光道。

当初那毒,毕竟是拖得久了些。

但此等无用又扫兴之论,公孙钤自不会提。

只抚他后背道,能让王上投怀送抱,怎么是碍事。

陵光缩在他怀里,像只过冬的小猫,平日再机敏伶俐,现下也冻得只剩乖巧,对温暖万分依恋。

却不知,自己身上小小暖意,纵然混了冰雪味道,也有人分外惦记着。

我若身上不冷,你也更暖和些。陵光道。…这时候,才最想回宫。

再一两日就到了。公孙钤哄道。

回去之后,高床软枕,就用不到你了。

是么,我以为王上会想更舒服些。

陵光不禁睁开眼。但帐内光暗,也看不到什么。

公孙钤手臂仍揽着他。

…心术不正。

彼此彼此。

枉我初见你时,还当你是个正派的读书人。

我确是读书人,只是书中也有三教九流罢了。公孙钤顿了顿,道,而且,你初见我,不是本就看走了眼。

此话如今提起,已可当作笑谈。

陵光讨好地在他怀里蹭蹭。那次是我错了,可别成你一生心事。

公孙钤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