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时,他成日见他忧愁神色,除了担心国事拖延,也觉不可思议。
怎么有人,牵挂专深如此,生死难阻。
他只在书中见过,本以为只是作者妄想空谈。
也未曾想过要亲历一番。
直到这妄想在他身上成了真。
直到他自己也成了书中的人。
本以为门楣振兴才是他一生心事。
而后渐觉,赢得豪名,还远不足以不枉此生。
陵光虽是道歉,却似乎并不担心公孙钤怪他。手没处放,就松松攥上他衣襟。
安静了一阵,公孙钤既不说话,周身又暖和,他便开始犯困,渐渐睡着了。
2
次日也是陵光先醒。
隐隐天光隔着帐篷透来,让帐上积雪挡了些,明暗斑块交错落下。
他睡觉还是习惯平躺,正欲翻身,却腰上一紧,被公孙钤揽回身边。
陵光以为他醒了,却不见他睁眼。
想先起床,他又不松手。
便继续躺着,端详他五官。
清正端方,的确像个正人君子。
也不知好看在哪里。
也不知何时爱看了。
待回了宫,再要看他,又是朝堂上下的距离。
只是公孙钤似乎喜欢那样,高谈阔论,运筹帷幄,一酬壮志。
却偏偏自持,连意气风发时,都显温润有礼。
难怪颇得人心。
自己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