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瓷瓶嘞——来做瓷瓶嘞——”
路边叫喊的声音打断了润玉的思绪,身后的邝露很新奇地打量这个做瓷瓶的小摊,和老板攀谈起来:“老板,今日可是花灯节,人家别的摊子都在做花灯,你怎么做瓷瓶啊?”
那老板生的矮矮胖胖,一副忠厚好相处的模样,只那眼睛虽小却亮,配上肉嘟嘟的脸有些滑稽却又莫名和谐。那老板听了邝露的话,哈哈一笑:“姑娘,这便是独特之处。你看,这满大街的做花灯,看都看腻了,何况是做?只我这摊子,做瓷瓶,与众不同,标新立异,便应了那句万花丛中一点红,招眼。”
邝露听完也不禁笑了起来,看到那些放在架子上的各式瓷瓶,有些好奇:“老板,那都是你的客人做的吗?”
“是啊。”
“他们做完不拿回家去的吗?”
“姑娘,这做瓷瓶和做花灯不同。花灯用浆糊粘,可瓷瓶,用泥做出了形状,再用刻刀雕刻,用颜料上色,这些都忙完了,还要放进那瓷窑里用高温烧。经历了重重艰难,才能显出这些漂亮形状,可不是一时便能完成的。我呢,提供泥、工具、颜料,还负责帮他们把这瓷瓶放到瓷窑里去烧。这些瓷瓶,都是他们一会儿要来拿的。”
“哦。”邝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向润玉笑道,“若是自己做的瓷瓶,倒真是有纪念意义。”
润玉抬头望了望天,估摸了下时辰,才淡淡道:“还有些时间,倒也是可以尝试一下。”
“那可真是太好了。”邝露立即寻了个位置坐下,又冲着润玉招了招手,示意他快些过来。润玉顿了顿,才沉默走了过去坐下。
虽说邝露做得一手好菜,整理得一副好事务,可这捏泥、刻画却实在不是她所擅长的,摆弄了半天,到最后,邝露看着那一摊奇形怪状,只觉得自己是在糟蹋东西。邝露默默叹了口气,转眼看向润玉手里那已可以初看出精致的泥瓶,心里的不平衡莫名开始严重起来。那胖老板却不识趣地凑了过来,对着润玉手里的泥瓶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