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喘着气,他闭上眼,放空思绪,感官里剩下的只有Eduardo的身体和手。

下一刻,他达到了这两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性高潮。

Eduardo在Mark射精时候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知道Mark在射精的时候不喜欢额外的抚慰。

射出的精液被Eduardo用手全部接住,没有弄脏Mark的裤子。等Mark完全射出来后,Eduardo才收回手。

白色的浊液填满手心,但他没有动作,只是小心地不让它们弄脏床或地板,等Mark结束高潮后,Eduardo才从床边的纸巾盒中抽出纸巾拭擦手心的精液。

Mark将手从Eduardo的衣服里抽回来,拥着他细细碎碎地亲吻他汗津津的脸。

“Wardo,我爱你,”Mark说,“我爱你。”

当他的手想要往下的时候,Eduardo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Mark。”他犹豫着,“我……”

“我明白了。”Mark很坦然地接受了他的拒绝,随后安抚地又给了Eduardo一个亲吻,“别怕,我会等你。”

Mark整理好衣服,开窗透气,又帮Eduardo仔细洗干净了手。

等他躺下后,Mark坐在床边握着Eduardo的手,陪他说了会儿话,眼看时间实在不早了,这才离开医院。

Mark走后,原本温馨的病房顿时变得又空虚又安静。

Eduardo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伸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渐渐地,他的身体因为难过而紧绷成僵硬的姿态,脖子像被什么掐住一样感到呼吸困难,绝望和痛苦令他浑身疼痛。

“Mark……Mark……”他痛苦地低声叫着Mark的名字。

在Eduardo知道自己得了PTSD后,他不但咨询过Dr.Tsou,自己也翻阅了大量的资料了解自己身上出的问题。

他知道PTSD患者有一定概率抗拒或回避性爱,因为性爱带来的强烈感觉,会让身体本能地与遭受创伤时无能为力的体验联系起来。

当时Eduardo对这种现象的描述有点漫不经心。

因为他深爱着Mark,Mark是他的欲望之源,他们之间的每一次性爱都是火辣辣的,自己的身体早就熟悉并追逐这种感觉。

可它就这么发生了。

Mark的吻、Mark的爱抚、Mark看着他的眼神、Mark的高潮,以往能使他迅速火热起来的一切,现在都没法令他有哪怕一丁点的感觉。

他恐惧身体被裹挟的感觉,哪怕那些拥抱和压制来自Mark,来自爱情的欲望。

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死水一潭,可怕地沉寂着,没有一丝涟漪。

当刚刚那一切发生时,他完全没有性冲动。

是的,他刚刚阻止Mark伸进来的手,并不是因为什么医生的叮嘱,而是他不想让Mark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勃起。

他的身体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