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Mark没好气。
“我觉得应该给我安装视频检测系统,这样我可以根据你的面部表情判断你愿不愿意继续谈话。”
“在你想要视频系统之前,”Mark不屑地说,“你不如先学会正确使用‘你’‘我’‘他’。”
“先生,你指的是刚刚我说的Saverin的‘我爱他’这句话吗,这句话是我刚刚所说的话里涉及这些人称指代用法的句子了。而事实上我会,先生,那是语法库中最基本的用法。”Jarvis说,“我可以把刚刚的话复述一遍,‘Saverin先生说他爱你,所以我默认你们情侣关系对接成功’。”
“好吧,你懂,我该称赞你聪明吗?”Mark讽刺地问。
“如果你愿意的话。”Jarvis说,“或者这是一句反讽?”
“恭喜你,”Mark说,“能正确辨识褒奖和反讽。”
Jarvis反击,“恕我直言,先生,你这根本不是在测试我,我认为这只是你单纯地想再听一次这句话。”
Mark闻言大怒:“我是怎么写出你这种话唠AI的?!”
他关掉Jarvis,家里不可避免地又安静下来。
家里的灯很亮,但光是冷的,Mark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难得地出神发起呆来。
他开始想象Eduardo教Jarvis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模样。不要老喝红牛、好好吃饭、别说粗话,这些东西对AI来说真是毫不重要,也毫无重点。
Eduardo总是这样,常常捉不住重点。但他让Jarvis看上去更像一个人、一个管家,而不仅仅是数据写成的AI。
Mark忍不住笑起来,他摇摇头。
电脑旁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Mark点开短信,是他等了整整一天的Eduardo的回复。
“我等你回来。还有,或许你是对的,我决定暂停关于PTSD的治疗。”
这条信息的内容远比Mark这一天里所期待的要多得多,他一直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我爱他啊。
Mark看着手机那几个字,想象着Eduardo对他们的AI这么说的。
慢慢地,他嘴边的笑容渐渐平了。
他想念Eduardo,这种思念如此简单,以至于让Mark感觉寂寞。
从医院回来后,Eduardo要求去一趟Dr.Chen那里。
Alex感到奇怪,因为今天并不是治疗日。Eduardo说他有事情要跟她谈一谈,Alex于是把他送到Dr.Chen那里。
Eduardo向Dr.Chen表明自己想要终止PTSD治疗。这位医生想了想,表示了赞同。
Eduardo跟她详谈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随后请她将这段时间做的治疗记录给他一份。
至此,使他这段时间筋疲力尽的治疗终于告一段落。